“小子,你很夠膽啊。”

二叔顯然是老社會人了,手裏搓著健身球,脖上掛個佛珠串,嘴裏叼著大雪茄,點燃雪茄,吸一口,含在嘴裏,吐出來……

“二叔,別抽了。”蘇誠指著蘇楹晚道,“這孩子煙草過敏。”

聽到蘇誠的話,二叔反而往兩人那邊吐了個煙圈,端的是很囂張的模樣。

“心理素質不錯啊,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能插科打諢呐。”二叔整理著蘇誠的衣領,動作像個慈祥的長輩,目光裏卻滿含蔑視,就像俯瞰一隻新手村門口的史萊姆。

蘇誠想,他的處境,也確實和一般意義上的史萊姆差不多了。

何家,或者說銘瑞資本的勢力,在海城,捏死蘇楹晚順帶捏死蘇誠,不成問題。

蘇楹晚的養父母,是一家娛樂公司的中層領導,說穿了就倆私企打工的,無權無勢,碰上大資本那是肯定得碰一鼻子灰,女兒被欺負了,除了發網上曝光,估計也沒什麼反製的手段。

問題是,何家和媒體之間的聯係,那是相當的深厚,想掀起浪花,除了把更牛.逼的勢力拽過來大魚吃小魚,也沒別的辦法。

至於蘇誠……除了下手狠腦子活泛之外,別無所長。

不過,如果今天這個二叔,對他的妹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蘇誠拚了老命也要報複。

但既然對方還沒下死手,說不定還有回轉的餘地,於是蘇誠笑道:“大爺,您一把年紀了,參與年輕人的小摩擦,不好吧。”

“哦?有什麼不好,多參與年輕人的事情,可以讓我的心態更年輕嘛。相比之下,這位小兄弟才是過分了吧,我家充兒,明明隻是表個白,怎麼就挨了你一巴掌呢?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哎呦,您這是想賴賬了啊?還不夠傷天害理呐?人家小姑娘什麼都沒做,就被安上了拜金撈女的頭銜兒,難道不是你家這個倒黴孩子幹的?”蘇誠冷冷道,“再說了,是您家親愛的充兒先對我動的手,我打他那是替您教育他。”

隻見二叔嗬嗬地笑了幾聲,居然恬不知恥道:“那這小姑娘同意不就完事了?當眾拒絕我家充兒的表白,會給充兒帶來多大的心理傷害,你們想過嗎?沒有,你們隻關心你們自己。你說他先動手,那他動手你挨著不就行了麼,他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你有什麼底氣還手?”

“得,那看來是講不通了。您就說說,您想怎麼辦吧。”蘇誠活動著手腕,餘光觀察著環境,思考著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跑路。

嗯……該怎麼說呢?

何家請的保安,專業素養還是不錯的。

“怎麼辦?簡單啊。”二叔那滿臉橫肉的麵龐閃過一絲狠色,指了指蘇誠,“你,跪下給我侄子磕三個響頭,哦,你還打了他一巴掌?那就再挨上三巴掌。充兒,過來。”

二叔朝著何充招手,此時何充已經褪去了恐懼的神色,滿臉都是小人得誌的、報複的癲狂。

“二叔……”

“你看哈,這種窮吊,還有這種窮人家的漂亮女人,你別給他們太多麵子,你給他們麵子,他們就以為你好欺負。”二叔教訓道,“你跟他們不一樣,你們生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跟他們耍陰招,那是看得起他們,他們看穿了又怎樣?你就明著搶唄,當然了,吃相一定要好看,你那些同學,你得把他們喂飽咯,恩威並重,別落人口實,然後呢,嘖,你看,這倆小家夥,你現在愛怎麼玩怎麼玩,是不?”

“二叔教訓的是,我明白了。”何充感激地鞠躬,隨後貪婪的目光盯著蘇楹晚,狠狠道,“小biao子,你害得我丟光了臉……我今晚一定要把你玩死、玩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