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朱自清的那篇有名的《漿聲蕩影中的秦淮河》,忍不住的問夏婉玲:“這水深麼?”
夏婉玲吃了一驚:“你也一樣麼?”
“一樣什麼?”
夏婉玲沒有回答我。她拉著我做在橋邊的欄杆上,她的雙腳懸空在橋上,左右的晃動中,是那樣的好看。
“你叫什麼名字?”夏婉玲問我。
“軒轅宇,你呢?”
“夏婉玲。”夏婉玲顯的有些高興:“他不要我了,我以為我就會孤獨著,想不到,還有你陪我。”
我笑笑:“是呀,反正我們都是孤獨的人,隻要你想要,我就一直陪你吧。”
“真的麼?”
“是!”
“那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呢?”夏婉玲微笑的看我。
我虛偽的說:“我也跳。”
“那好,我跳了。”
說完,夏婉玲真的沒有騙我的跳了下去,一旁的我,雖然隻是站在夏婉玲的旁邊,但我已經來不及把夏婉玲抱住了,我沒有任何的考慮,扶著欄杆想把夏婉玲抓住,但橋麵因為下雨已經變的濕滑了,我雖然抓住了夏婉玲,但夏婉玲那不重的體重卻順帶著把我也拉入了雨季的河水中。
在落下去的那一刻,夏婉玲告訴我:“其實我早已經和他說了,今天他要不來找我,將讓他到秦淮河來找我了,我是一個守諾的女人,不過,我很高興,因為,在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有你陪伴在我的身邊,謝謝你,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還這樣的在乎我了,我答應你,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嫁給你。”
我無語。
“最後,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夏婉玲說。
“什麼?”
“你會遊泳呢?”
“不會。”我肯定的說。
“真好,因為我也不會。”夏婉玲笑了,笑的那麼燦爛。然後,她美豔的唇吻在了我的唇上。
三天後,兩名在秦淮上劃遊船的遊客發現了我和夏婉玲的屍體。
我們的屍體依舊保持著相互擁抱的姿勢,法醫用了無數的方法,都無法把我和夏婉玲緊緊擁抱的手鬆開,最後,法醫也沒有辦法,隻好強行用刀械把我們分開。
經過解剖,確定了我們不是他殺,自殺成了我們死亡的唯一結論。
對於這個結論,雖然我有異議,但我卻已經無法發表我的看法了。
隨著結論的出來,第二天,鋪天蓋地的報紙頭條都是同樣的一條信息:癡情男女厭世,攜手共赴黃泉。而我和夏婉玲放大的照片以及我們的介紹就刊印在大標題的旁邊,照片中,我和林玲的笑容是那樣的甜,那樣的甜……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名人,可偏偏沒有想到的是再自己死去的第五天,自己就成了風雲人物。
所有的人都在為我和夏婉玲這對“情侶”感慨,每個人都在猜測我和夏婉玲死亡的真正原因,有為情所困,有為生活所迫,就是沒有人會猜到可憐的我,卻是被一心投河的林玲拉下水的。
還好,我和夏婉玲的這段韻事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的波瀾,現在的人們習慣了每天的新鮮感,當一個更加新鮮火辣的消息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時,我和夏婉玲這對“過期明星”自然很自然的掃入了曆史的塵埃。
大概,唯一為我的死亡一直耿耿在心的就隻有伊雪了吧。
那天早上,迷糊中醒來的伊雪很習慣的在自己的身邊拍拍,撒嬌似的喊:“老公,起來給我做早飯。”
但出乎伊雪的意外,原本應該應聲起床的人卻一直沒有動靜。
迷惑了良久,伊雪才想起,那個原本應該在為自己準備早餐的人已經和自己離婚了。
伊雪頓時感到一陣失落。
自己到底是錯了還是對了?
伊雪不知道。
歎了一口氣,伊雪自己從床上爬起,習慣性的抓起枕頭旁邊的電視遙控器,對著床前的電視按下了開關。
依舊是熟悉的《上海早新聞》,伊雪一邊聽著電視的新聞,一邊站在更衣間的大鏡子麵前挑選自己應該穿著的上衣。
鏡子裏,褪去了睡袍的伊雪赤裸著,緋紅的肌膚襯托著她成熟誘人的軀體,尤其是那奧人的胸部因為沒有孕育的原因依舊挺拔,峰尖的一點嫣紅看上去是那樣的誘人。
看著自己幾近完美的身體,伊雪不自由的想到自己第一次在自己已經離開的丈夫麵前展露自己的身體的情形,那時的他,像一個饑餓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母親一樣,用臉蛋,用鼻子在自己的胸部使勁的蹭著,使勁的嗅著,還在一邊誇張的宣告:從此,這副完美的身體便屬於他一個人專有了。
然而,事過境遷,物是人非,那個曾經屬於自己的男人已經走了,而自己這副曾經隻屬於他一個人的身體卻不知道會投入誰的懷抱。
如果還可以選擇,自己還會那樣的愚蠢嗎?
生活是不需要理由,可這就可以成為自己背叛的借口?
伊雪捫心自問,如果自己甘於清貧,那麼,現在也許自己正和他一起耍鬧著吧,他應該一邊為自己穿衣,一邊還在自己的身體上磨沙,自己也應該是在他的身邊撒嬌,另外還假裝生氣的給他一個白眼。
可現在,他不會在回來了,永遠。
突然間,伊雪對自己的接近於完美的身體產生了一股厭惡,而自己的身體越是完美,自己心中的罪惡感越是沉重,伊雪隨便挑了一件上衣,匆匆的離開了更衣間。
出了更衣間,伊雪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這個時候,電視中正好的傳來這樣的一則新聞:昨天,在南京的秦淮河中,兩名遊玩的遊人乘船時發現兩具男女浮屍,經過南京警方的確認,男性死者名叫軒轅宇,今年26歲……
伊雪呆了。
在她手中的衣服無力的掉在地上的同一時刻,她轉頭看向了電視,電視中,是我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我正對著伊雪微笑,那笑,竟是那樣的燦爛。
伊雪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來到教堂的。
今天,伊雪沒有去上班。
她從自己的家門口開始信步的走著,沿著自己心中的那一條充滿著幸福回憶的道路走著,這條道路,承載著自己和自己的愛人無數的歡聲和笑語。
記得去年聖誕的時候,自己和自己的愛人就共同攜手在這條路上走著,那時,剛從教堂出來,自己感覺冷,是他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後緊緊的擁著自己,當時自己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個,可現在,幸福已經成了泡影,連那個為自己帶來過幸福的男人都已經不在了。
記憶就像觸手可及的落葉,在自己的身畔飄舞。
教堂的鍾聲又響了起來。
伊雪信步的走進了教堂,禱告堂的十字架上,主那光輝的身型依然消瘦,凝望世人眼神的依然痛苦,伊雪知道,那是偉大的主在為世人贖罪,而自己,就是那有罪的世人之一。
神甫過來。
“孩子,願上帝保佑你!”
神甫的聲音是那樣的慈祥,伊雪突然像找到了解脫一般。
“神甫,我可以告解嗎?”
“可以,我的孩子,把你的一切都說出來吧,主,無所不能。”神甫睿智的回答著伊雪,此刻,在神甫的眼中,伊雪就是一個迷途的孩子。
伊雪用一種無限哀傷的語氣對神甫說:“神甫,我背叛了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失去了工作,我不想看見他那頹廢的樣子,也不想看見他那無與倫比的才華被時間衝逝,所以,我答應了我的主管,我陪他一個晚上,他就讓我的丈夫再次成為一個投資代理,可是,我的丈夫發現了,他沒有原諒我。”
神甫沒有直接的回答伊雪,隻是用他看透世俗的眼光看著十字架上為世人背負著太多罪孽的主耶酥,溫和的告訴伊雪:“你的苦,主知道。”
“神甫,我有罪,我無法饒恕自己。”
伊雪的淚水終於流出了,神甫還是言語安詳。
神甫道:“主說,世人都有罪,但信我主,會得永生。”
“可我的丈夫,已經死了,他,難道也可以永生嗎?”
伊雪的麵容還是幽幽,可她的心中卻已經是歇斯底裏了。
神甫看了伊雪一眼,走到洗禮台前,向著十字架上的主劃了一個十字,然後再次回到伊雪的身邊,用他可以穿透一切的聲音告訴她:
“是的,我的孩子,主讓我告訴你,你的丈夫也可以永生,因為,死亡並不全是結束,還有開始。”
伊雪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教堂的,隻是在回家的同一條路上,一輛行使的越野車飛速馳來,把伊雪的身體和她的一切回憶都碾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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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用的是《重生之我的縱意人生》前3章;喜歡《重生之我的縱意人生》的大大們:···不要打我啦···我以後不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