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種刑罰還有一個附加條件,那就是不允許進行醫治,隻能靠自己恢複。
即便是言子安這樣樂天的人,現在也不禁有些絕望。
她倒是不怕疼痛,隻是受了這刑,估計好幾個月都不能自如地活動了。
此時076號已經麵無表情地提起了刀,對準了言子安的左手臂。
言子安知道他不敢有任何其他反應,但她卻還是感受到了些許欣慰。
至少他越來越靠近一個真正的人。
她閉上了眼睛,覺得或許這樣對於他來說會更簡單一點。
076號的手很快,幾乎是挽了一個刀花的時間,四刀剔靈就結束了。
刀尖離開言子安的右腳踝的時候,她直接倒向了地麵。
076號拿著刀的手一頓,緊捏著刀柄的地方皮肉都泛著白。
阿原眼疾手快地在言子安倒地之前接住了她,並示意周圍的勞工做好準備。
言子安已經完全暈死了過去,剛才的過程中她一聲沒吭,可這剔靈之痛卻不是能忍住的。
要是不仔細看,甚至都看不出她受過刑。
她的手腳上留下了四個柳葉針刀的印痕,像是幾朵紅色的冰花。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這四個靈脈的斷裂點會逐漸變成腐爛之花,要等到完全腐化結痂之後才會慢慢好起來。
阿原抱著言子安,眼睛卻打量著076號。
沒有人比076號更懂得控製心緒,就算是現在給他做測評,他也不會出一點差錯。
勞工們將言子安送回了淩頂,林角紅著眼睛安頓好了她,始終一言不發。
言子安還沒醒,凡宵也還沒回來,幾人站在言子安的床邊,空氣都快凝滯了。
林角默不作聲地走到一邊登入了勞工訓練所的係統,將接下來幾個月言子安身邊的勞工全換成了醫官所的人。
雖然不能用藥治療,但是有醫官所的人看護,至少她能少受些罪。
“我出去一下。”
林角突然丟下這句話,沒給柾星和項商陰任何反應時間,就直接離開了。
他趕到盲氏訓練營的時候,076號就像知道他要來一樣,正在等著他。
今日的訓練暫停了,現在這裏隻有他們兩人。
“是你幹的。”
“我沒有別的選擇,我如果不這麼做,她才真是死定了。”
林角臉上浮現出了從未有過的憤恨的表情,用符文列葉狠狠將076號擊倒在地。
“你沒有痛感,可她有!要不是為了你們,她至於遭現在的罪嗎?!”
076號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抗,任由林角摔打。
就算現在林角把他千刀萬剮了,他也不會痛。
但是言子安因為他的失誤而受傷的時候,他不得已要向她下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真的很痛。
林角突然苦笑了起來,將符文撤了回來。
他垂下頭,忍著眼淚沒有落下。
這副樣子落在076號的眼中,讓他有些困惑。
林角深呼吸了幾口,將076號從地上扯了起來。
“我知道有方法可以減少她的痛苦,我要你現在立刻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