柾星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凡宵，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凡宵這邊也是如此，他總覺的這次的事情都怪自己。
“對不起阿星兒，都是我不好，還連累了子安。”
將背包往地毯上一扔，凡宵有些氣餒地崔喪著頭。
“我好像總是找麻煩。”
“阿宵，不是你找麻煩，是麻煩找上你。”
柾星幫著凡宵拾掇著行李，將剛才低落的情緒遮掩了過去。
“有些事情我們不做，活著都不心安，這些麻煩不是我們自找的，是它本來就存在。我們這時候不去翻，遲早有一天它也會自己冒出來。”
“終究還是我不好，我以為我答應了天君的條件以後，他不會再對大家下手。”
“天君就是這樣，他不會同時懲罰所有人，他要我們痛苦，要我們愧疚，他隻會抓住其中幾個。”
柾星的話讓凡宵深有體會。
環龍的做法可以說是非常簡單卻又非常高明。
他們幾個團結起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他總要想辦法分裂大家。
隻可惜，他們就像是共生一體那樣，是不需要鏈接線也能實現意識對接的整體。
“子安怎麼樣了。”
“林角陪著她，他......他用了意識鏈接，子安能少受些罪，不過他就......”
凡宵長歎了一口氣，在這情況下他的符文再一次失去了作用。
剔靈傷害的是人的靈脈，他若是用攜陽去治愈，隻會雪上加霜。
況且就算攜陽有用，按照規定，他也絕不能這麼做。
環龍將攜陽從他體內抽離的那一幕還近在眼前，隻是想起來都會不自覺地心髒抽痛。
凡宵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對攜陽的依賴。
假如去掉攜陽後自己什麼都不是了，那這攜陽就成了弊大於利的東西。
凡宵走到床頭櫃那裏，將柾星做的䍶䍶玉雕也收進了包中。
“星兒，我不知道要去多久，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該擔心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啊。血心出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前怎麼沒人去執行這任務。天君擺明了就是要你去。”
柾星的話說到這裏，凡宵也聽出了她的暗示。
但是直到今天他都還沒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人，他也實在是無話可說。
“星兒，現在考慮他的動機並沒有什麼意義，沒有血心，我們連賴以生存的東西都沒有，又談何顛覆世界呢。”
柾星走到凡宵的麵前，伸手摩挲著他的臉頰。
“早日回來。”
凡宵將柾星緊緊抱在懷中，沒有給出什麼承諾，隻是讓她照顧好自己。
告別後，他就乘著輕艦前往胥門了，那裏已經為他做好了準備。
凡宵坐在那輕艦上，竟有了第一次入城時的心情。
今天他同樣是要帶著沉重的任務前往一個未知之地。
凡宵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感受著心跳那紊亂的頻率。
在失去了墨靈之後，自己身上的氣息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
快接近胥門的時候，凡宵背上了背包，準備走向那未知的海域。
這時，他的通訊器突然發出了一聲奇怪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