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話引得凡宵立刻沉下了臉，他那突然無比陰沉的表情瞬間讓空氣都降了幾度。
“什麼叫她不會再過來了？”
“大人，這是勞工係統做的調配，並不是我的主意，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我隻是收到了通知。”
老板的語氣都有些抖，眼神也閃躲了起來。
大概他永遠也不會明白，這個剛才還很和善的上武大人為什麼突然這麼陰沉。
“我知道了，麻煩你去準備食物吧，我吃完還有事。”
凡宵沒有再為難老板，也稍稍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老板聽到他這麼說，立刻飛也似地應著聲逃回了廚房。
手指敲擊桌麵的聲音在空蕩蕩的餐廳裏回響著，凡宵正在一點點回收自己的情緒。
凡宵水都沒喝幾口，所有菜就都上齊了。
老板幾乎用了他生平最快的速度上著菜，最後一個餐盤剛沾上桌麵，他就又飛快溜回了後廚。
一種裹著無奈的羞恥感這才漸漸從凡宵的心裏湧了上來，他剛才實在是不應該這樣的。
他必須要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萬一再次出現獸化的情況，他也好壓製那種力量。
凡宵將一筷子肉送進嘴裏，心裏無奈地想著回去以後肯定又要被扣錢了。
他本想快速吃完午飯，然後趁著午休時間去找一趟林角。
可是他越吃越覺得不對勁，怎麼到了飯點了，這家店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凡宵邊咀嚼邊四處張望，發現街上其他餐館基本都坐滿了，唯獨這家店門可羅雀。
“嗯？怎麼回事？”
凡宵嘟囔著，一時有些沒想明白，正想叫老板出來說上幾句。
緊接著，他就看見幾個勞工本來說說笑笑地朝著餐館來了，可是在看見他以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轉頭去了其他的店。
嘴裏的食物瞬間變得難以下咽，凡宵這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來這裏了。
之前他隻顧著低頭扒飯，沒注意到剛才這樣的情形已經發生了好幾回了。
他們不是因為別的緣故才不進來，而是因為他在這裏。
不管他們是不想進，還是不敢進，都夠讓凡宵難受的。
凡宵匆匆把飯吃完，在係統中結了賬以後就立刻離開了餐館。
在去木輪城的路上，凡宵還忍不住回想剛才那幾個勞工的眼神。
如果他的判斷力還沒失誤，他們的眼神之中還是恐懼更多一些。
雖然不知是懼怕他的能力還是懼怕他的身份，但是凡宵覺得這比他們厭惡他還是要好接受一些。
畢竟恐懼更多地是針對他身上的附加物，而厭惡就是直接針對他本人的了。
到了木輪城的上武駐點後，凡宵立刻讓林木幫他查查那位勞工的去處。
林木看著悶悶地坐在沙發上的凡宵，無奈地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是誰說從今以後要好好控製情緒。”
“我不是......”
“哈哈哈哈行啦，其實不必這麼介懷的。”
“嗯？”
凡宵盯著屏幕上正在快速篩選中的數字，沒聽懂林角的意思。
“我說你的情緒，你沒必要這麼介意。我們隻要不失控，但我們不能不動情。我們不是盲氏，有心有情才是正常的。”
“查到了嗎？”
“別急，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勞工係統雖然是共通的，但是四城的係統互相獨立，我要先取得權限才行。”
“你是不知道。”
凡宵長歎了一口氣，仰頭靠在了沙發上。
“今天我聽見那老板和我說她不會再過來了，我就想起我們做完測試那天，庭太官和我們說那些還沒回來的人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