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凡宵起了個大早，草草洗漱了一番就出門了。
此時離上將上班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但是勞工們卻早就已經上班了。
今天凡宵要去見的人正是一個勞工，而且他還是受人所托。
在凡宵拿回定環後，那些還沒被使用的“人體電池”們都獲得了特赦。
雖然還是要從上將被降級為勞工，但好歹保住了一條命。
現在隻有這些人能夠給凡宵一絲安慰，讓他知道自己努力改變現狀的意義在哪裏。
地城一事代價不小，而保全了這麼多人的性命讓這個代價變得更容易接受
凡宵今天要去的地方是位於木輪城邊緣的一處采石廠。
他到達采石廠的時候，勞工們早已投入了工作之中。
工具敲打在石塊上的清脆聲音響徹整個工地，中間還偶爾混雜著幾聲因力竭而產生的歎息。
站在采石場的最高處向下看，密集的勞工像是螞蟻一般在巢穴中忙碌奔波著，隻不過他們的勞動成果都不屬於自己。
“我找679號。”
679號正是許禎的好友炎闕，那日凡宵借許禎的身份進入地城，和炎闕有一麵之緣。
采石廠的管理員見了凡宵，表情十分惶恐。
“是是，不過大人，現下還沒到休息時間，他是不能離開崗位的。”
“我知道，我等他，麻煩你替我通知一下就可以了。”
管理員連聲應著，還讓人為凡宵搬來了椅子。
凡宵看了看下方拚命開采石料的勞工們，始終還是沒好意思坐下來。
終於到了休息的時間，凡宵本想往下麵去，隨後又停住了腳步。
他轉念想想，如果叫那麼多人看見自己和679號待在一起，還是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所以他就打算在這不起眼的角落裏等著。
可是過了好半天也沒見人來，反而是聽見了不小的爭鬧聲。
“賤骨頭！我叫你做的事情你敢不從？！”
凡宵朝下看去，一個穿著工首製服的人正拿著鞭子在抽打著倒在地上的炎闕。
他皺了皺眉，還是忍不住下去了。
“鬧什麼？！”
日焰燒起來的一瞬間，整個采石場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沒有再糾結什麼不動聲色，凡宵直接選擇了最顯眼的方式，踩著日焰飛了下去。
他心裏明白，與其躲躲閃閃，不如把事情鬧得明顯些。
既然這裏的規則如此，就讓他好好利用用這套上下分明的規則。
或許隻有順應那僵硬法則的東西才能真正掩人耳目。
“一大早地鬧成這樣，都不用工作了是嗎？！”
那工首見來的人是凡宵，瞬間沒了氣焰，臉上掛上了諂媚的表情。
“上武大人，您怎麼來這兒了。真是不好意思影響到您了，679號不肯做事，還一直在這裏嚷著要去見人，我這才管理了一下。”
炎闕挨了好幾鞭，此時正仰躺在地上發出微弱的呻吟聲，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他要見的人就是我，你有意見嗎？”
凡宵取出一股爆裂之力，在手上輕輕拋玩著，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不敢不敢，這是哪的話......請問您找他有什麼事嗎？”
“這也是你配問的？”
“是是是。”
凡宵將一股爆裂之力丟到那工首的頭上，又忽地收了回來。
那人立刻嚇出一頭大汗，不敢動彈。
“做事收斂些，再因為這樣的事情把人打殘了，延誤工期，有你們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