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稍等，我現在就去通知居首大人。”
勞工將凡宵引到了休息室中，隨後就替他去叫人了。
凡宵環顧了一下四周，他記得原本圓居休息室的牆壁上有滿牆的電子彩畫。
就像踏祭之路兩側的彩畫那樣，圓居的彩畫也印刻著曆史。
曾經這牆上全是獲得過高級符文的學員畫像，所有人沐浴在溯月和耀日的光輝下，麵容顯得青春美好。
可是如今這牆上空空如也，已經是一片灰白色。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凡宵應聲而起，然而進來的人卻讓他有些意外。
“庭太官？是趙太官沒有時間嗎？”
庭書悅的衣袍顏色深了不少，頭發也剪短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比原來更加嚴肅。
“上武大人，我現在就是圓居的居首。”
說完這話，庭書悅露出一絲苦笑。
“我也是今日接到的命令，交接儀式已成，從今往後，我就是圓居的居首兼任一院太官，而趙太官今後隻理教評學院的事宜。”
“恭喜。”
凡宵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想了半天憋出這兩個字。
他說完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庭太官，我今天來是想在交接防務係統前先了解一下這裏的情況。”
“請跟我來，我們直接去總控室。”
庭書悅直接將凡宵帶到了太陽的數據處理中心。
這裏的設置看著和血心有些相似，讓凡宵一時有些恍惚。
一圈能量柱拱衛著懸在空中的太陽環，周邊的數據處理器不斷遊走著金色絲線，一切都顯得平和且穩定。
“您可以在這裏接入防務係統，接下來的東西太陽會一一彙報。”
“好。”
太陽效率很高，很快凡宵就將需要獲知的信息都瀏覽了一遍，對今後的防務安排也有了數。
“差不多了，還有一些要改進的地方，等我做完方案後再上傳到係統上。”
“是。”
庭書悅看凡宵好像沒有其他的事了，正準備帶他離開。
“庭太官，等等。我知道居首的位置很重要，可是和這裏的聯係越深，我們就越危險。”
凡宵看著庭書悅的背影，想起他曾經的長發，他披散著頭發的時候和庭書卿是最像的。
“上武大人，可是您和這裏的聯係已經比我緊密多了。”
“我是沒辦法，我已經被推到了這樣的位置上，但是您不同。”
“有什麼不同呢，不過就是我的血是假的，您的血是真的。”
“書悅哥哥。”
聽見凡宵這麼叫他，庭書悅身形一僵，慢慢張口好像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留下一聲歎息。
“我現在給不了你什麼承諾，我隻能給你一些希望，請你不要放棄，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到平蒼澗去。”
庭書悅閉上了眼睛，在黑暗中，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庭書卿的畫像被溯月的碎片切割開來的畫麵。
他忍住了心中湧動的情緒，回頭對著凡宵露出了無懈可擊的溫情神態。
“好，阿宵，我不會放棄的。”
送走了凡宵以後，庭書悅又自己一個人回到了總控室中。
他在剛才的電腦上啟動了一個程序，看著進度條一點點挪移，他心中的愧疚也不斷擴散。
“希望是最沒用的東西，我的絕望都是從希望中來的。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阿宵，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