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怪物痛嚎一聲,一腳將少年踹開,搖頭晃腦的後退。
像一隻遇見了凶性獵物的毒蛇,陰狠的盯著少年。
少年掙紮起身,掄起棒子,大吼一聲,不顧一切的衝向怪物。
“啪”少年手中的粗樹枝狠狠掄在怪物身上。
“嘶嘶”怪物不退反進,右臂一揮,少年胸前劃出一道猙獰的見骨血痕,又將少年踹開。
“啊”少年慘叫一聲,手中粗樹枝飛的老遠,“啪”
重重的摔在地上。
少年望著走來的怪物,迷離的雙眼愈加黯淡,心頭卻出奇的平靜。
他仿佛看到了已逝朋友的笑臉,還有那個骨瘦如柴的老者,煦暖的和風,還有爛漫的春野。
怪物飛身一躍,匐在少年身上。唌液流在少年身上。
怪物抬起鐮刀右爪,緩緩抹向少年脖子,嘴上猙獰的笑著。似乎玩弄著獵物。
“嗖”
千鈞一發之時,一道耀眼的劍光穿過怪物的胸膛。怪物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驚恐的望著胸前的劍洞,而後倒在了一旁。
少年渙散的瞳孔,仿佛被劍光凝聚。少年眉心處金光一閃,塔中救其一命的金光再度流轉在其身上的傷口處。流光不減,似有梵音鳴頌,神妙異常。
“咦?”
一道中年男子之聲傳入少年耳中。少年隻覺身上疼痛之感愈漸消靡,取而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舒服之至。少年睜開眸子望向中年男子的方向。
中年男子一身黑衣,麵帶黑巾,手持青鋒利劍,斜指向地。
男子之旁,還有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窈窕身影,雙手抱胸,依舊麵帶黑巾,似是一個女子。
女子拔出身側利劍,款步向少年走去。少年看著走近的女子,半坐起來,正要感謝救命之恩。
卻聽女子說道:“嗯?還沒死?嘿嘿,還真是命硬!”話畢,手中利劍竟向少年咽喉刺去。
少年望著女子冰冷的眼神與刺來的利劍,謝恩的話,苦澀在嘴裏。心下一聲悲歎。
“秋師妹,等等!”卻是中年男子開口。
女子的劍停在少年咽喉一寸處,怪異道:“郭師兄,有什麼事嗎?”
中年男子說道:“先留著他,我有用!”
女子聽罷眉頭緊皺道:“門主命令,荒土之內不留一個..”
突然,少年打斷罵道:“黑鼠婦,黑烏龜,老子是你們想救便救,想殺變殺的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
女子怒目圓睜道:“哼!待我把你舌頭切下來後,再把你牙一顆一顆拔下來,到時看你嘴還硬不硬!”
話畢舉劍欲揮。
“哈哈,血殺門的人果然都狠毒絕頂,在下佩服!”
一道男子聲音自林裏朗朗傳來,回蕩在樹間,經久不散。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握緊手中的劍,打量著四方。
女子將劍收回護身,冷冷回頭一望,道:“哼!謬讚了,不知閣下是哪路朋友?”
“哈哈,狠毒是夠的,就是太過愚蠢!”
另一道女子聲音傳來。
“哦?何以見得?”
之前的男子回道
女子道:“宮主說過,血奴不懼任何靈念攻擊,隻因其血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腐蝕靈念之物,而未啟靈的人,靈念又集中凝聚於腦部,倘若……”
男子似恍然道:“哦?師妹的意思,可是應當這樣做?”
“啊”隻聽少年一聲慘叫,一個身穿黑色高領風衣的男子一手力壓少年的頭顱,將其摁到摻雜著怪物之血的湖泊裏。
卻見少年渾身抽搐,而後一動不動了。
黑暗中又走出了一個紫衣女子,笑道:“師兄真聰明,一下子就想到這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嗬嗬!佩服佩服!”
中年男子冷冷打量著兩個不速之客,道:“冥龍驚風紫羅舞,墨雪枯骨月遺殤。兩位是聖宮的冥龍使與紫羅使吧!”
女子款款步出,有若獨舞。笑道:“血衣電劍郭通,眼睛很好使嘛!”
少年被摁在水底不能呼吸,隻覺四周怪物之血皆流向自己,且附著在頭上,恐怖劇痛感撕裂少年的神經,如被快速蠶食的獵物,絕望痛苦之至。在意識將要潰散之時,眉心突然金光閃爍籠向覆蓋在皮膚上的怪物之血。少年頓覺痛感消靡,如寒冰中燃起一團烈火,一股暖流流過全身。水中窒息之感亦不複存在。
隻是,血水遇到金光,猶如冰雪遇上烈焰。冰雪消融,金光亦愈來愈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