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互相盯著對方,麵麵相覷了片刻,顧肆翊才忽然想起來,剛剛這邊的打鬥聲,把自己的坐騎給驚跑了的事情。
那匹馬雖然不是很貴,但那是她下山以後買的第一匹馬,而且馬背上可還裝著她的包裹呢!
顧肆翊率先收了勢,將鞭子重新掛回了腰間,轉身幾步走到之前馬兒跑走的方向,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又回過頭看了看還站在原地沒有開過口的二人,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先去追馬,還是該留下來先問問他們的身份來曆。
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其中受傷有些重的那個白衣人,主動開了口:“多謝姑娘對我們兄弟二人的救命之恩,在下白益,這是舍弟白嵐,敢問姑娘芳名?家住何處?待我們兄弟二人傷勢恢複,必定親自上門報答姑娘今日的救命之恩。”
顧肆翊心道,報答什麼的就不必了,隻要你們以後別有事沒事,把什麼事情都往我頭上牽扯就好。
不過,這白益、白嵐是誰?她怎麼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莫非,之前果真是她想多了,今日之事並不是什麼吸引力法則的緣故,真的隻是單純地湊巧而已?
畢竟在原書中,顧肆翊是十六歲的時候下的山,她今年才剛剛十四而已。
這樣一想,顧肆翊又仔細打量了眼前的二人一番,隻見這兩人,雖然都受了傷,麵容有些狼狽,但長相氣質卻極為不俗。
一個五官輪廓分明,眉目如刀刻一般,一個眉清目秀,氣質俊雅出塵,雖然比不得齊瑄那般好看,但是讓這樣出眾的兩個人,當成普普通通的路人過客,顧肆翊還真是覺得有些暴殄天物了。
見她許久都沒有答話,眼神還直愣愣地盯著他們二人不出聲,那個叫白嵐的明顯有些不耐煩,心中也隱隱升起些不屑。
這樣的眼神他們從小可是見過太多了,原本還因為這女子的武功高強,又救了他們兄弟二人的性命,而生出來的一點欽佩之情,頃刻間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白嵐眉頭微微皺了皺,語氣也不怎麼客氣:“喂,你在看什麼呢?”
顧肆翊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他們,想了想,覺得自己也不能白白吃虧,便對那個白益道:“上門什麼的倒是不必,不過,報答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你們也看到了,我的行李還在馬背上,我的馬剛剛嚇跑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你們若是想報答的話,不如給我些銀子,我好重新去買匹馬。”
顧肆翊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們。
那兩人聞言,對視一眼,頓時都有些尷尬。
他們遇到刺客的時候,就跟自己的下屬衝散了,銀票是有,隻是並不在他們二人身上。
踟躕了片刻,還是白益幹咳了一聲,道:“實在抱歉,不瞞姑娘,銀兩並不在我們二人身上,不如姑娘將姓名、住址告訴在下,待我們與家人彙合之後,一定去府上登門重謝。”
顧肆翊長長歎了口氣,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是我強求了,看你們倆這副被人追殺得狼狽模樣,身上要是有銀子才奇怪。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在此分道揚鑣,你們自求多福吧!”
說完,顧肆翊轉身就朝著清陽子停在不遠處的馬車處走去。
顧肆翊這副直白嫌棄的模樣,顯然把從小就在他人的奉承下長大的二人,給驚了個目瞪口呆!
再加上問了兩遍都沒能問出對方的姓名、住所,白益還好,那個白嵐顯然被氣得不輕。
要不是看在這人是個小姑娘,年齡小,又救過他們二人性命的份上,他才不會一直忍著脾氣,早就出言嘲諷幾句了。
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竟敢如此嫌棄他們,若是你有機會知道真相,有你後悔的那天!
他們三人不知道的是,隱在不遠處樹上的某個墨色衣衫的男子,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見此情形,嘴角忍不住微微翹了翹。
“哦,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