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和你說句正事,母後那邊怕是瞞不過,本宮準備同她實話實說了。”

“無妨。”

齊瑄看向亭外,被風吹落在地上的花瓣,道,“不過,為了日後行事方便著想,別的人,還是不必知曉為好。”

“嗯,這點你放心,本宮心中有數。”

“嗯。”

齊瑄點了點頭,繼續看向亭外,“天色晚了,殿下該回去了。”

孟子延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亭外,笑道:“倒也不必每次過來都這般催促,你這般無趣,要不是擔心你聽到那些閑言閑語心中難受,本宮也不會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前來擾你清靜,還徒惹你厭煩。”

齊瑄聞言,哼笑一聲,俊雅的麵上滿是不屑:“殿下過慮了,這些年微臣聽過的閑言碎語多了去了,若是都往心裏去,怕不是早就要羞愧地投湖自盡了。”

孟子延也不知齊瑄話中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反正這人一貫是副無可撼動的模樣,且這人待人向來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孟子延雖然是有目的的與齊瑄相交,但相識這麼多年,總歸還是有些真情誼在。既然齊瑄說了無事,孟子延便打算盡快離開為好。一旦被人發現,那多年的苦心經營,就都要毀於一旦了。

“既然如此,那本宮走了。”

“恭送殿下。”

孟子延離開後許久,齊遠出現在齊瑄跟前,上前一步,回稟道:“大人,屬下已經暗中護送太子殿下回宮了,路上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嗯。”

“外麵天涼,大人還是快些回屋吧。”

齊瑄聞言,雖然點頭應了一聲,但人依舊坐著未動,半晌,忽然低聲喚道:“齊遠。”

“屬下在。”

“你覺得祁雲郡主究竟為何選我作夫婿?”

“郡主說她喜歡大人。”

“你相信?”

齊遠沉默了片刻,回道:“不全信,但屬下覺得,郡主之前三番兩次對大人示好,就算是有所圖謀,對大人總歸沒有惡意。”

齊瑄聞言,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溢出了一抹清冷的笑意:“這麼多年,還是隻有你最懂我的心思。就算她當真有所圖謀又如何,若是她圖謀得當贏過了我,我自當認栽,若是她圖謀不得,把柄落在了我的手裏……某些人不會天真地以為,這麼多年,我齊瑄當真是靠著皇上的寵信,才能活到今天的吧?!”

齊遠一愣:“大人的意思是,郡主同那些人是一起的?”

齊瑄搖頭:“不,至少目前肯定不是,至於今後,就不好說了。”

齊遠急道:“郡主不會被那些人蒙蔽吧?大人,要不要屬下……”

“不必多管閑事。”

齊瑄擺了擺手,冷笑一聲,“每天希望我死的人那麼多,若是她連這點心機都沒有,也不必跟在我的身邊了。萬一誤了自己的性命,我也不好同皇上交代。”

齊遠躬身應道:“是。”

“回房吧。”

齊瑄說完,便徑直走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