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顧肆翊,也跟著鄭重地點頭道:“皇伯伯放心,小肆那日所言並非迫於形勢,句句亦是發自內心。”
武帝見狀,這才終於安下心來:“如此便好。”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武帝知道他們師徒二人,必定有些體己的話要說,便先行回宮處理政事了。
待武帝走遠後,清陽子看著顧肆翊,歎了口氣:“小肆,你同師父說句實話,你為何非要選齊瑄不可?”
顧肆翊一早便知道,自己之前在祁雲山上,每日用治療寒症的藥劑,浸泡小白能接觸到的所有物品。這次又特意在小白的身上,撒了些它最喜歡的藥粉氣味吸引它過來。旁人或許沒有發現,但顧肆翊知道,這事絕對瞞不過清陽子。
可惜,其中的一些緣由,顧肆翊卻沒辦法一一告訴清陽子。
沉默了片刻,顧肆翊故意撒嬌道:“師父不是看出來了嘛,我之前在山上見到齊瑄的時候,就覺得他特別好看。還有個緣故就是,三年前,齊瑄救過我,徒兒想著,反正都要嫁人,與其嫁給一個陌生人,還不如選個自己喜歡的人,至少看著也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清陽子自然是知曉的,也就是從那次之後,他便讓山上的仆人學了做餛飩。
隻是清陽子有些想不通,依照齊瑄的性格,就算有人當街撲倒在他的跟前,他應該也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才對,怎麼會忽然出手相助呢?
莫非,齊瑄當時便已經認出了顧肆翊的身份,想賣自己一個人情不成?
可若是認出來了,為何他卻從來沒在自己或者皇上跟前提過呢?
難不成當真是齊瑄難得發一回善心,就被自己這個傻徒弟給碰上了?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不過,不管是何緣故,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清陽子隻希望顧肆翊沒有選錯人便好。
想到這裏,清陽子從懷中掏了一塊玉佩,遞給顧肆翊,道:“為師曾經說過,隻要是你喜歡的人,師父便也歡喜。這塊玉佩你拿著,以後為師不在身邊,若是你闖了什麼禍事,皇上不方便出麵保你的時候,你拿著這塊玉佩去找太後,她能保你一命。”
顧肆翊聞言,又是感動又是好笑,也不知自己平日裏究竟做了什麼事,竟然給自家師父留下了這樣的陰影,害得他總是時刻擔憂自己的小命不保。
顧肆翊抬手將清陽子的玉佩,推了回去:“師父,不必擔憂我闖禍,若是徒兒當真哪天不小心闖了大禍,大不了溜回山上,投奔師父便是。徒兒身上帶著那麼多師父親手製作的防身寶物,難道師父還擔心,憑徒兒的武功,連逃都逃不掉嗎?”
清陽子暗暗歎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是乍一下與她分開,心中的憂慮過多了。想想也是,自己這徒兒雖然看似有些妄為,但實際上做任何事,都自有分寸,應當不會惹下什麼大禍才是。也罷,想來是自己庸人自擾了。
“你不要便罷,隻是齊瑄的仇人不少,為師送你的護身軟甲,你可不許隨便脫下。”
“是,徒兒謹遵師命。”
清陽子看了眼外麵的時辰,道:“行了,為師回去了,等你的宅院整理好了,為師再回京來看你。”
“嗯,好。”
清陽子之前也經常雲遊四方,他們師徒二人,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一麵也屬正常,因此,二人分別也算不上有多傷感。隻是這次到底比之前分開的時日要久一些,顧肆翊心中難免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