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二年的四月初五。
幾場大雨之後的晴天,仍然是一片灰黑色的天空。
九點整。
剛迎去新年,送走了冬,春天便來了。
剛脫去一身的大衣,換去一身喜慶的紅色,米白色的白襯衣配上七分長的牛仔褲,簡約便衣裝,再紮一條馬尾辮,兩個小女孩站在樓梯兩旁,穿著同樣的英倫式黑靴,即帥氣又可愛。
一模一樣的臉孔,無法辨別兩個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芊芊、瑤瑤。”
若水的溫柔的女聲呼喚響起,小女孩們瞬間亮起的明眸,嘴角上揚,笑容之花來不及在嘴邊綻放,幾聲踏步聲起,一甩於空中的秀發,唯獨纏係發間不一樣的絲帶分別出不同,同是白色,一個無圖案的淨色,一個帶著淺灰色的泡泡的圖案。
飛奔下了樓梯,隱隱落下兩個小小人影,眨眼睛又不見了,乳白色的大理石上有一大片明亮,碎點光零散在四周,不遠處是一玻璃窗。
窗外是一半是綻放著梨花,雪白中夾一點綠,是葉,恰是少女的淡顏,不是詮釋容顏,卻是以一其他作點綴著。
另一半是已經有點亮起的天,灰黑色的雲還未散,可玩夠的太陽已經不願意再跟它繼續玩鬧下,從雲底端露出小臉,璀璨的光芒漸漸亮起,照亮著大地。
下了樓梯,小女孩們微頓一下,再往前大步一踏,再起步,雙手往後伸揚,直奔前方是跑,當稚嫩的娃娃音響起了,宛若糯米的軟腔正清脆喊著。
“媽媽~”
那瞬間破風聲,她們緩緩從身後抬起了小手臂,嘴邊是笑,往前的動作是抱,而就是目標前麵的女士身上,一頭柔軟的長發用玫瑰花水晶夾著,衣著淺白繡著青花瓷紋長裙,外套淺米色的上衣,在清晰不過模樣,淺笑落下目光。
滿滿的愛意,再溫柔不過。
她亦是微彎腰伸手接著她們,雙手合攏那刻將最珍貴的“寶貝”抱著懷中。
媽媽心中的寶貝。
最重要的寶貝。
“芊芊、瑤瑤。”
輕柔的女聲似秋水,輕輕地在耳邊響起,那最熟悉的呼喚。
是母親。
“芊芊、瑤瑤。”
同是一模一樣的昵稱,聲音亦是再熟悉不過了,若如暖風輕拂,清舒帶有幾分低沉的男聲。
“爸爸。”
當小女孩們從懷中抬起了頭,那刻是亮晶晶閃爍光芒的大眼,笑容在稚氣娃娃臉上綻放,而那個她呢,那被稱之為她們的媽媽的人也笑了,柔和笑了,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皓雪。”
“嗯。”
“我回來了。”
無論去哪裏都好,無論什麼時候都好,家是最重要溫暖的存在。
九點四十分。
天又暗下來,烏雲滿天,再也找不到一絲的陽光,雨,下了。
一隻小手輕放觸碰在窗玻璃上,那冰冷,那雨水降落在上麵化作一條亮光快閃的線,明眸微眯,窗外景色甚綠,柏油路兩側旁邊植一行至盡頭的綠樹,車正靠著旁行駛著。
有個小腦袋歪了一下也靠著窗玻璃上,是冷,也是熱,車裏開放著暖呼呼的熱空氣。
又是這樣的天氣,不禁讓她想起了初四那天早晨。
零二年的四月初四。
十點整。
很自而然在走廊裏,就在門外響起了“蹬蹬蹬”的腳步聲。
接而然“嘭”一聲,門開了,微涼的風吹進來,含著濕濕的水氣,那是屬於雨氣息,外麵,正下著雨。
繼續而然響起了掩蓋不了某人喜悅的歡呼高聲呼喊名字的聲音?!
錯,錯,錯!
沒有音到人不到,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時候,來門口稍微休息一會兒大呼大吸調節氣息,紅撲撲的臉頰,那雙水汪汪的大眼,再那甜甜的笑容,屬於她的笑靨。
那個叫做聶瞳的小女孩。
三個月又四天。
從周歲宴後到今天的日子,每天準十時點是她們的到來,不過再準確點來說應該是隻有聶瞳這娃是真是踩點到,微後十秒趕在變十點一分鍾之前聶沫就會出現。可、不是了,不是。
可、不是了,不是了。
當象征著有七八分屬於父親英氣淩然三分屬於母親的精致的稚臉,短發垂耳,薄唇微抿,銀藍色的風衣八分同色牛仔褲,再蹬著一雙深藍色的帆布鞋,一條銀色鏈扣著腰際,垂下幾條流蘇。
此刻不用去多想什麼,答案就是他——
聶洵。
“早安,陌芊、陌瑤。”清脆又帶積分軟腔,卻又不是完全的稚氣,從骨子裏透出七分淡然若雲是掩飾不住,稚臉是沒表情,活活像似一座小冰山。
可偏偏是優雅,他禮儀卻是無法挑剔到位。
簡單用一句話再說,臉笑肉不笑。
拽,狂,又偏偏有那個資格。
“早安,洵哥哥。”君家姐妹異口同聲笑道,笑盈盈雙眼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