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飛愕然。
心樊大師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鍾龜的心態他也能理解。
“六先生,棋局到此,也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心樊大師說道:“就讓這局棋永遠定格在這裏吧。”
周飛看著幾乎沒有落子空隙的棋盤,站起來對著心樊大師行禮:“多謝大師寬容。”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爭來的。四關已經破了三關,最後一關也沒必要再破了。你可以去見心磐師兄了。”心樊大師微笑的說道。
言罷,飄然而去。
周飛站在涼亭中,長長的籲了口氣。
感謝三師兄平時沒事兒就拉著他下棋,感謝三師兄在他臨別時候送的棋盤。
或許三師兄早就考慮到了周飛會碰見的問題,所以給他的那個棋盤,就刻了這一局棋。
周飛在於永焱一戰之後,療傷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內他就一直靠下棋打發時間。
與其說今天這局棋是他在下,倒不如說是三師兄捏著他的手,跟心樊大師來了一局對弈。
不管怎麼樣,終究是過了這一關。
心磐大師就在前方,懸空寺之行,終於要到尾聲了。
……
心磐大師的住所在大空山的最高處,越是靠近,那尊巨大佛像就越是巨大,在山腳下看著這尊佛像就已經夠震撼了,現在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那種震撼就越是撲麵而來,甚至一度讓人生出了措手不及之感。
不過也有人對這尊佛像視而不見。
鍾龜就是其中之一。
因為打定主意要考入書院,所以他此刻一直跟在周飛的身後,甚至很不要臉的直接以師兄稱呼,因為他覺得以自己的實力,考入書院二層樓不是什麼難事兒。周飛早晚都會變成他的師兄,所以提前稱呼毫無問題。
周飛糾正了幾次,鍾龜沒有要改變的意思,他也就懶得在說什麼了。
二層樓要是真那麼好考的話,夫子也不會到現在就隻收了六個學生了。
楚國的那位皇子見自己的跟班變成了周飛的跟班,心裏憤怒的幾乎能舀出一碗血來,再加上自己暗自傾慕的畫癡,全程跟周飛有說有笑,他的心就更是疼痛。
那舀出來的那一碗血,估計都是黑色的。
除了鍾龜之外,來自鍾靈禪寺的和尚也對佛像視而不見。
他的形象因為之前被周飛威脅時毫無作為而受到了巨大打擊,在眾人修行者眼中,鍾靈禪寺是一個極其神秘的地方,整個大荒能與其相比的,估計也就隻有星宮閣了。
人們曆來相信,越是神秘的地方,裏麵的人就越是強大。
然而這位大師卻否定了這個想法。
麵對周飛的威脅,全程沉默,一點高手的風采都沒有。
就算周飛很厲害,也不應該毫無反應才對。
當然,神秘之地的人忽然出現在塵世,必然有大事發生。
或許他們是不想因為周飛,耽擱了接下來的正事。
在一個時辰的跋涉之後,眾人來到了心磐大師的隱居地。
一間竹屋。
心磐大師就坐在竹屋門口,微笑的看著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