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一支寒箭的鋒芒,一聲...(1 / 2)

落日峽穀,說是峽穀其實也隻不過是在荒原上的兩堆土堆而已,隻是這土堆實在有些大,大到了每天落日時隻有一道細小的光線能夠從這裏通過。這是荒人與蠻人最後一戰的地點。

落日峽穀更是成了荒人最後的屏障,就在三個月之前隨著天降神跡——那一卷天書降落在荒原上,三十萬荒人戰士便迎來了蠻人的大軍。

拓跋大將軍更是沒有想到他們敗得是如此的快,短短的三個月,他們荒人節節敗退,而就在十天前在落日峽穀西邊五百裏處第四編軍全軍覆沒之後他們的敗局便已注定。明知必死但拓跋還得打這一仗,他必須為族人的遷徙贏來足夠的時間,因為那裏有著他們新生的男兒,那是他們將來回來的唯一希望。

落日峽穀的兩頭雙方都已經蓄勢待發,然而在這十幾萬人當中竟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在峽穀的崖頂上正有一個目擊者趴在巨石下靜靜的等著接下來的血腥的一幕。

這是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清秀的麵容上染上了幾道黑泥土的痕跡,短碎發下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盯著西北蠻人那邊似在尋找著什麼。

顯得有些瘦弱的後背上還背著兩樣東西:一把已經有些生了鏽的長戟和用花格被子做成的繈褓,繈褓裏白淨的妹妹睡得正甜。

少年名叫宏,今年剛剛完成了荒人十四歲的成人禮,他如其他荒人少年們一樣在成人禮之後成為了一名荒人戰士,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麼快就迎來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戰,而且還是關係了整個族人的生死存亡之戰,最關鍵的是這一戰他們敗得是如此的徹底。

就在十天前整個荒人部落因為第四編軍的全軍覆沒被迫開始向北遷徙,在遷徙的那天宏做了一個在所有荒人看來十分****的決定——他想回到戰場去看看他們荒人到底輸在了哪裏。

在這短短的三個月的時間裏宏聽到最多的便是關於蠻人那邊的傳聞,蠻人與他們荒原一樣名不副實,蠻人與荒人並不蠻荒,相反他們擁著強悍的戰鬥力與足夠聰明的智慧。看上去似乎雙方的實力相當,然而就在三個月前蠻人的大軍中突然出現了一批“人”。

宏不知道或者說他根本就分布清楚他聽聞來的那些“人”到底還能不能算是人,聽說那些“人”擁有者普通人根本無法比擬的速度與力量,那些“人”沒有眼睛,全身皮膚如雪一樣白,沒有毛發光禿禿的,而且身上還散發著惡臭。關鍵的是他們的數量十分的多,多道輕而易舉就能將他們消滅。

宏一直不信有這樣的存在,所以他來了,還帶上了現如今他唯一的親人——三歲大的妹妹。

當遙遠的北方遙遙可見有幾朵黑雲之時,雙方的最後一戰開始了。戰場上是最血腥的,充述著無數的鮮血、怒吼、痛嚎以及殘臂斷肢……

這些對於宏來說他在這短短的三個月的戰火裏已經習慣了,如今他最關心的便是蠻人當中傳說中的那些“人”所以至始至終他一直都是將目光放在了蠻人大軍當中。

終於他見到了那些“人”,宏的年紀還小,當他見到如傳聞一般模樣的蠻人中的戰士時,那顆瘦弱胸膛裏的心中猛地顫抖了起來,一股不好的感覺襲上了心頭。

“是真的!”宏在心裏呢喃著,撐在身下石塊的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此時他距離戰場並不是很遠,第一次近距離見到這些模樣醜陋惡心的“人”的感覺比起他的聽聞要震撼許多,因為見到了更多:長長的利爪堪比荒人手中的彎刀,巨大的口器裏布滿了倒刺的牙齒,而且這些人還打不死,即使他們上下身分離依舊能夠在地上爬行者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利爪……

這一場荒人四萬人對蠻人六萬人的戰鬥僅僅持續了一頓飯的功夫,速度之快幾乎讓宏萬分疼痛而顫抖的心髒從胸膛裏跳了出來。

而就在宏為族人痛心時,峽穀之下幾個蠻人戰士那誇張的鼻孔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幾乎所有蠻人戰士衝著峽穀之上的宏怒吼了起來。

吼聲如野獸一般狂暴毫無半絲的人性,又如饑渴難耐的吸血鬼一般,似乎剛剛四萬人的鮮血根本就沒有滿足他們。

“跑!”已經見到了這些蠻人的恐怖的宏,第一時間開始往後徹,然後用起了他們賀樓家獨門奔走術,在荒原之上放肆逃竄著,一邊跑著一邊將與已經被嚇得哭起來的妹妹綁在一起的係帶往身上緊著,周圍的樹木不斷的開始往後撤,風中的呼嘯聲不斷的在加大,宏那雙沾滿了黑色泥土的腳丫也漸漸的浮上了牧草的草尖上。

“大法師,上麵有個荒人。”蠻人大軍中的唯一一輛裝飾華麗的攆車上一位將軍十分的恭敬的向攆車上的那位全身罩在黑色袍子裏的法師報告了一聲。

攆車上的大法師更本不為所動,過了一會,大法師抬起了帶著猙獰麵具的臉看了看北方那越來越近的黑雲,發出一聲難聽的怪笑聲後輕聲說道:“一個不留,派幾個人去追!”

一聲長悶且有音調的號角聲在蠻人大軍中響了起來,隨後十幾個蠻人戰士已經攀上了崖頂,而大軍已經開始向荒人遷徙的北方開始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