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逸聽著白發男子話語裏為妖族擔憂的情緒又問道：“那先生對此時怎麼看？”
白發男子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朝著他身邊的杜娘望了過去，杜娘看著麵前的兩人都望向自己，不禁苦笑了起來：“世人隻知我懂得大預言術，卻是不知這世上千千萬萬之事哪裏真的能做到算無遺策，這件事關係太大，影響太過久遠，而且關聯著千千萬萬的生命，每一個生命就是一條曲折漫長的線，我怎麼能夠理得清。”
就連世上唯一能夠預知未來之事的杜娘都如此說，小院裏的三人隻能沉默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青逸終於還是打破了沉默：“學生鬥膽向先生請教……先生是站在哪一邊？”
沉默中的白發男子被青逸這話問得笑了起來，一向笑容有些輕佻的白發男子這一次卻是笑得很安詳很寧靜，末了才開口說道：“我從不站隊，不過有一點要記住了：生命都是平等的，不管是人還是是妖都一樣，誰都有活著的權利。”白發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卷起了桌上的畫，“這件事情雖然我現在還找不到解決方案，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一塵不變隻有死路一條，不管是妖族還是人族都一樣，神州終究還是得變一變的。”
聽著白發男子開導，青逸頓感茅塞頓開，對著白發男子又是行了一禮：“先生學術博古通今，修行更是無人能比，學生先替千千萬萬的妖族謝過先生了。”
“嗬嗬，謝我作甚，我也隻是就事論事，再者妖族進中原看似將要血腥四起，但我的自覺一直在告訴我這不一定就是壞事。還有以後別總將我說成天下第一，先生我隻能算是天下第二。”
“天下第二？”青逸有些不解，“先生這是在獨孤求敗？”
白發男子苦笑了搖了搖頭：“真的是天下第二。”
“可是先生，學生實在想不出這世上還有誰能夠比先生強，中原第一人劍聖以及我家哥哥都是不如你。”
“劍聖跟你哥都是王者，我跟他們走的路不同所以不好比，他們兩人我已經排除在外了。”白發男子說完，眼中精光忽然一閃，然後主動的拉起了杜娘的手放在了青逸的眼前。
杜娘被白發男子這麼一拉，頓時驚呼了起來：“你個死人，不要命了。”
隨後發生的一幕讓青逸呆立在了那裏，隻見白發男子在握住杜娘的手的那一刻，他的手迅速的開始腐爛起來，隨後一道隱約可見的力量從白發男子手臂上延伸了過去，不斷的抵擋著腐爛速度。
白發男子鬆開杜娘的手之後原本手掌上的腐爛有恢複正常，然後他看著依舊還處在震驚中的青逸，苦笑了起來，隻是這苦笑顯得有些疲憊：“破不了這詛咒，我永遠都隻能是天下第二。”
……
“先生，誰這麼狠心下這種詛咒。”不知過了多久青逸終於反應了過來，看著麵前的兩人，臉上滿是痛惜，她無法想象杜娘與先生這麼恩愛的夫妻卻無法有肢體上的接觸這種煎熬他們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杜娘隔著衣服扶著有些疲憊的白發男子坐下後，臉上滿是疼惜：“下次沒到有十萬分把握時切不可這麼魯莽了。”隨後杜娘望向了青逸，她的臉上恢複了平靜，似乎這麼多年來他們已經習慣了這般，“這中事情你們誰都幫不了，隻能靠我們自己，你還是別問得太多了。”
稍作休息之後的白發男子對著青逸繼續了之前的話題：“妖族就要進中原了，你何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