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囊中羞澀(2 / 3)

“路邊的狗,吠兩聲而已,隨它去吧。”司空伏招了招手,腦袋偏向另一邊,順便打著哈欠。

停下的轎子又重新起步。

江上眼睛發紅,鼻子裏喘著粗氣,拳頭捏得硬邦邦的,要衝上去和他理論理論。

“忍忍吧。”

姚光克製住他。

“不能忍!”

一個身著四爪龍褂的瘦弱少年男子和一個身形修長、皮膚微黃的中青年男子擋在顯轎前——正是黃長休和朱瀟。

朱瀟站在顯轎前,搖搖手中的折扇,臉上掛著寬厚的笑。他看向圍觀的眾人,說道:“橫的棺材豎的轎,棺材抬得是死人,那這轎子裏抬的是什麼啊?”

一群大爺大媽爭著搶著,舉著手向前擠,一副商場裏搶雞蛋的模樣,高聲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活死人!”

“答對啦,各位,恭喜你們哦。”黃長休從腰間取出一貫錢,解開中間的繩結,將銅錢嘩嘩的分給眾人:“咱們這是有獎答題,對了錯了都有錢拿!”

“感謝黃公子啊!”拿到錢的小市民握著黃長休的手連連道謝。

黃長休揮金如土,但是花出去的錢卻大多不是用在自己身上。黃長休自己認為這樣花錢就是玩,玩了,樂了,就值了。父親的家族經營珠寶玉石生意,是京城的富商;母親又是鼎鼎有名的潭王樊征的長女。家大業大,黃長休也不會考慮什麼錢不錢的事。

轎上的司空伏如坐針氈,表情尷尬、氣憤又軟弱:“黃公子,我與你向來無冤無仇,為何今日要惡意中傷我?”

“誒,你之前和我無冤無仇,但是今天你惹我了。”黃長休走到姚光和江上旁邊,說:“這兩個——是我朋友,我幫你問問,你惹他們沒有。”

姚光默不作聲,江上則生氣地看著轎上的司空伏。

發覺自己走也走不了,和黃長休硬碰硬也沒有勝算,司空伏還是選擇了向黃長休妥協。從轎上走下來,他趕緊和黃長休賠不是,又向姚光江上低頭認錯:“是我錯了,請兄台大人不計小人過,高抬貴手原諒我。”

“司空伏壓得一手好韻!”

朱瀟笑著走過來。

“忘了,這裏還有一份給你的獎勵。”朱瀟神秘兮兮地往他手裏放了點東西。

司空伏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半枚爛銅錢,他有些氣憤:“你把這爛銅錢給我做什麼!?”

“大夥說說為什麼?”

朱瀟搖搖扇子環顧四周。

“因為他恰爛錢!”

眾人異口同聲說道。

看見如此場景,黃長休實在是樂,他又從腰間取出一袋碎銀子:“加倍,超級加倍!來來來,有獎問答啊,每人都有,每人都有啊。”黃長休笑嘻嘻地將碎銀子分給眾人。

“司空伏,今天給你的禮物可得好好收著哦,別辜負了我對你的一片好心。”黃長休笑嘻嘻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好吧,你可以走了,記住,是走哦。”

司空伏氣憤地下了轎子,惱火地離開了此處,如一隻鬥氣的公雞。

朱瀟叫走四處的圍觀者:“都散了吧,感謝今天各位的配合啊,多謝多謝。”

待司空伏走後,黃長休、朱瀟帶著姚光和江上上了一間茶樓,就坐在這靠街的露天陽台中。

姚光拱手說道:“多謝黃公子、朱公子今日解圍。”

江上附和道:“是是是,也不知道這人哪根經搭錯了,招惹我師兄。”

黃長休笑嘻嘻地回答道:“不用謝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

“客官,您的茶好了。”小二送上一壺熱氣騰騰的茶。

“多謝。”

朱瀟接過茶壺,依次倒滿四個茶杯。秋社日在立秋後的第五個戊日,此時天氣已經較為涼爽了,大街上人們的衣服明顯厚了些。不過今年的秋社日與以往還是有些不同,在中秋節的前麵。

姚光在朱瀟倒茶時問道:“這司空伏是何人,我方才發現兩位公子待其態度冷漠,難道他與你們有什麼矛盾嗎?”

“奧,司空伏啊,他是司空月的哥哥,她們兩人同出於京城梨園,司空月是青衣,司空伏是花旦,梨園破敗後,司空月來了陽春樓,司空伏則做了歐陽家的門客,對,就是那個歐陽存家。這司空伏啊,待人態度傲慢,我隻是看不慣他罷了,普通老百姓受了他的氣發不了聲,他要是敢惹我,我就讓他好看!”

黃長休撅著嘴巴說道,說出來的話確實強硬,不過身上能穿黃褂的他也確實不必懼怕什麼,即便是當朝權力最盛的歐陽家,黃長休也不看在眼裏,除非皇上要滅他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