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家了,兄弟們。”
黃長休笑著回頭看向二人說道。
“少爺好!”
黃府眾婢仆齊聲喊道。
“好好好。”
黃長休笑著一直點頭回應道。
“少爺好。”
迎麵又走來幾個丫鬟。
“好好好。”
黃長休一邊回應著,一邊微笑著點頭。
朱瀟見此場景,忍不住笑了:“看來休休很受愛戴啊。”
江上附和道:“好氣派!”
“啊......我知道我是萬人迷,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嘻嘻地笑著,黃長休領著二人繼續往府裏走,走到一個水池前,黃長休指著說道:“這是我釣魚的地方。”
眼前是一個圓形的大水池,幾座嶙峋的假山坐落水池中央,正麵刻著“琪花瑤草”,上麵長著一些不知名的花草:有吊著紅色果實、葉子呈碧白色的草株;有花如紅日,葉如碧水的藤蔓。假山背麵刻著“智水仁山”,水中一群錦鯉躲在假山下的崖間,尾巴輕輕地搖曳著。
“智者樂水,仁者樂山。”
江上看著背麵的字刻,想起《論語》中的一句話。
“琪花瑤草,是為夢境。”朱瀟說道。
黃長休微微皺著眉看著琪花瑤草這四個字:“夢境?一些花花草草而已吧。”
“少爺,小姐找你有事。”小蔓迎麵走來,眨著眼睛說道。
“啊?”黃長休表麵裝得疑惑,實際上心裏明白為什麼姐姐找他,因為他偷了黃晴雯的簪子送給陳瑤。男人,對服裝啊、飾品啊、搭配啊這些方麵的審美能力遠不如女人,黃長休想用禮物博得陳瑤歡心,卻又不具備女人那樣的高超的審美水平,於是隻好“求助”姐姐大人了——這“求助”,便是自助式的求助。
“你們別亂走啊,黃府很大,怕你們迷路,我解決完這個問題呢,就回來找你們。”黃長休招了招手,跟著小蔓走了。
“那我們等著?”江上問朱瀟道。
“當然不是啊。”
朱瀟對江上使了個眼色:“走,帶你去看一出好戲。”
“什麼好戲?”
“周瑜打黃蓋!”
於是黃長休跟著小蔓走,朱瀟偷偷跟著黃長休走,江上疑惑地跟著朱瀟走。
黃府之大,不費兩條腿走不下。傳說皇宮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房間,普通人家也就一兩間,大戶人家也才十幾間,而黃府的房間卻有兩百餘間,黃府到底有多大不言而喻了吧。兜兜轉轉,彎來繞去,終於走到了黃晴雯的房間。
“躲門旁邊看。”
朱瀟帶著江上藏起來。
“小姐,少爺來了。”小蔓隔著屏風喚了一聲,然後便走出房間,恰好看到朱瀟二人。
“噓——”
朱瀟示意小蔓不要出聲,朱瀟倒也是黃府的常客了,小蔓心領神會,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小聲說:“一起看。”
三人就這樣把臉貼在門板上,眼睛扣在窗格間,仔細地看著房間裏的一舉一動。
隻見黃晴雯坐在床邊的梳妝台前,臉色生氣又無奈:嘴巴癟著成了個平直的“一”字,“一”字左右側下方是兩個酒窩,用黃長休的話來說,這是姐姐的“奪命深淵”——姐姐的酒窩笑時並不明顯,隻有生氣了癟著嘴時才會正式顯現。
“姐,我來幫你梳頭。”黃長休熟練地在梳妝台上拿起那把桃木梳子,幫黃晴雯梳起頭發來。
“看來你對這裏很熟悉啊。”黃晴雯依舊無奈地癟著嘴。
“啊……姐姐會整理嘛。”
“雖然嘴很甜,但是手太能順了。”
“雖然手很能順,但是嘴太甜了。”黃長休笑嘻嘻地說道。
“少跟我嘴貧。”
黃晴雯癟著的嘴放鬆下來,酒窩隻剩下兩點淺淺的痕跡:“說,簪子去哪兒了,當了還是送人了?”
“嗯……”
黃長休不知道選哪個回答結局好一點,細細思索中。
“送人了我就不追究了,但要是當出去了,你就給我找回來。”黃晴雯皺著眉說道。
黃長休一聽姐姐說不用追究,不假思索,馬上回答:“送人了。”
“送給誰了?小蔓?”
“不是……”
“劉渡的妹妹?”
“也不是……”
“陽春樓的?!”
“嗯……”
“是不是春雅?!”
黃晴雯說道:“爹娘肯定不會答應的,你就別想了。”
“不是她……”
“那是誰?”
“姐,你好八卦啊……”
“你再說一遍!”
黃晴雯從凳子上站起來,一個平直的嘴唇,兩個“奪命深淵”又浮現在黃長休麵前。
“我說,你好漂亮,嘿嘿。”
黃晴雯依舊那樣看著他。
“醜。”
黃長休皮了一下。
於是黃晴雯開始狂暴模式,追著黃長休出了房間,又追著黃長休滿院子跑。
“看看,黃府的日常。”朱瀟對江上說道。
“小蔓是誰啊?”
江上問道:“黃公子的女朋友?”
一旁的小蔓聽了,臉一下子就變得緋紅,聲音軟綿綿地說道:“我……我不是……”
朱瀟哈哈大笑:“小道長對黃府日常不是很感興趣,對情情愛愛倒是很感興趣啊。”
江上聽了也變得不好意思:“我……”
黃晴雯再狂暴也還是跑不過黃長休,黃長休可是這世上最不羈的公子,即便是空氣阻力也不能影響他。繞了大半個黃府,黃長休終於甩開黃晴雯,在姐姐房間門口找到朱瀟和江上,嘿嘿笑道:“厲不厲害你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