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吃喜宴的那些夫人小姐們,似乎也知道她的身份,都是對她笑著點頭,釋放著自己的善意。有的年紀大些的夫人,則是抓著她的手,感歎道這麼好的姑娘可惜了。
對此,林青婉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她還是謹記著哥哥說的話,不懂或者不知道怎麼回答,就點頭微笑打哈哈就可以了,不會有人怪罪的。
就在這種奇怪的相處模式下,林青婉竟然應付的很好,也沒有人表現出來有怪罪的樣子。
然後林青婉的視線就被一個人轉移了——
林青蘭!竟然是她。
雖然她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林青蘭,但因原主是被林青蘭騙出去才被打暈死亡的,所以對於這張麵孔,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還有她剛穿過來的時候,聽到的那些對話,都讓她對此人印象深刻。
隻可惜後來她經曆被遠賣,舟車勞頓遠至雲州,然後又被賣嫁人,再加上距離和地位都相差太遠,她就漸漸把此人忘了。
沒想到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這人就這樣出現了。
此時的林青蘭,穿了一身猩紅色織金團花的褙子,頭戴赤金鑲白玉觀音的挑心,髻發上插著赤金點翠步搖,打扮甚至招搖華麗。瓜子小臉,宜嗔宜喜,嬌豔動人,隻是微凸的顴骨,讓她少了平和,多了幾分盛氣淩人。
盛氣淩人,林青蘭可不就是這麼盛氣淩人。在林青婉印象中,林青蘭三個字和囂張跋扈任性畫上了等號。
一直在身旁的紅燕發現了姑太太的異樣,順著目光看了過去,立即在她耳旁低語:“這是忠勇伯家的兒媳婦,嫁的是府裏嫡次子。”
其他的紅燕也沒有再說,因為她也知道這人和姑太太的關係,是林家的嫡女林青蘭。紅燕的爹是洪總管,所以對於侯爺姑太太和林家的一些糾葛,她也是知道一些的。怕這個傳說中生性跋扈的忠勇伯家的兒媳婦為難姑太太,她和身邊一個管事丫鬟示意了下,讓她去領著來客去入座。
隻可惜林青蘭沒有給定遠侯家麵子,尖著聲音就為難上了。
“怎麼?堂堂的定遠侯府居然沒主人來招待女賓,就派了個丫頭打算來敷衍誰?”
一時之間,熱鬧的場麵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林青蘭的眼睛,直晃晃就衝林青婉來了。
其實在林青婉看到林青蘭的同時,林青蘭也看到了這個‘姐姐’。
來之前她可是一直憋了口氣,因為這個人,母親被責難成了眾矢之的,而她本就處境不易更是多了幾分難堪。
這次定遠侯大婚並沒有發帖給林家的,因為處境尷尬,林家也沒有人來,隻是上了賀禮。
而林青蘭這次之所以能來,還是她專門求著婆婆帶她出來。期間她透露出以往和林青婉‘關係不錯’,才能被帶來的,這樣作為與謊言著實讓她心中羞恥尤其不忿。
她之所以會如此煞費苦心,就是想看看這個被她賣出京的‘姐姐’,嫁了一個泥腿子之後,如今混得有多麼的慘。哪怕她身後有個同胞哥哥身居高位,也是改變不了她的命運絲毫。因為女人的尊榮是來自於自己的丈夫,而不是哥哥。
可惜眼前的這個人,與她想象中的差別太大了。
她今日出門特意把自己打扮的光彩照人,至少一定要把林青婉那個賤蹄子踩下去,可是來了之後才發現,其實別人一點都不比她差。
還是那副弱柳迎風的樣子,打扮甚至華麗,一點也不輸於京中富貴人家的夫人,而眉宇間儼然與以往不同,不是怯弱膽小,而是眉眼飛揚自信盈然。皮膚白皙紅潤,態度大方不失體麵,咋眼看去,還以為是哪家的大家主母。
她憑什麼那麼自信?
她難道忘了自己嫁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林青婉心中無奈,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林青蘭身旁一個貴婦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