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可以啊！
季沉舟手微微抬起，便想將簪子插入桑清九鬢發之間。
桑清九卻是忽而起身走到銅鏡前坐下。
季沉舟自然也跟了過去。
她長發隻用一根單調的簪子挽起，似綢緞一般，柔順而富有光澤感。
季沉舟下意識就將她頭上原本的那一根簪子拿掉，低垂著眼眸，仔細的挽著她的發絲。
他是個生手，顧了這頭忘了那頭。
最終那根流蘇簪是被戴好，可桑清九發型，瞧著卻也頗有些淩亂。
季沉舟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待我回去練習一番，下次不會這樣了。”
桑清九看著銅鏡，半扶著臉頰晃了晃腦袋。
那珍珠流蘇，就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起來。
“好看嗎？”
她忽而回眸去看季沉舟，那雙含笑的眼裏仿佛閃爍著細碎的星芒。
就像是……
正在討賞的狸奴一樣，可愛得叫人心軟。
季沉舟無意識的順從著自己內心，緩緩低下頭，無禮且放肆的在桑清九額前輕飄飄的一吻。
溫熱的觸感，一閃而過。
卻叫回過神來的季沉舟，耳根子都泛了紅。
他。
他怎麼能幹出這樣荒唐的事來！
桑清九不會覺得他是個色胚流氓吧？
正當時，他就聽到桑清九笑了。
笑得很大聲。
大聲到吵到他耳朵的感覺。
【嘎嘎嘎……親了親了！夫君你真棒，就這樣來吧，對我不要客氣呀，我們可是未婚夫妻！】
季沉舟方才的羞澀，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很好。
他就喜歡桑清九這不要臉的張揚勁兒。
而桑清九，則正狀似羞澀的抬袖遮住臉頰，“哎呀，沉舟，你怎麼能親、親我呢~”
但凡你笑的小聲點，我就信你這話。
季沉舟輕按了按耳朵，“抱歉，是我不對。隻是桑姑娘過於驚豔，叫我一時沒能忍住，不該唐突了佳人。”
【別介啊！不要客氣！盡情的蹂躪我吧！】
瞅著桑清九那亮閃閃的眼眸，季沉舟嘴角微抽。
他算是發現了，在桑清九麵前，自己前些年的隱忍修養的功底，都是虛的。
每當發現她很沒底線的時候，你就能發現，她還能更沒底線一點。
“沉舟，我都喚你沉舟了，你怎麼還喚我桑姑娘呀~”
“清九……九兒。”
季沉舟溫聲輕喚著，“九兒，這般喚你可好。”
“好，沉舟喜歡就好。”
桑清九眸光微轉，又接著問道：“那你明晚，還可以再來見我嗎？”
季沉舟微搖頭。
這一拒絕，桑清九神色便暗淡下來。
“我明晚，要在宮中當值，所以無空過來。等再過幾日，我不值夜班時，再來見你可好？”
“好。”
兩人又聊一陣，季沉舟才匆匆離府。
桑清九就站在窗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裏，低低的笑了起來。
“還是那麼好玩兒啊~”
說罷，她隨手將棋子一拋，正好落在黑白分明的棋盤上。
這場戲，該唱起來了！
……
那頭，季沉舟回府，在心裏思索好一陣。
隔天，一封信才送到太子宮中。
太子昨日因為替二皇子和三皇子求情，也被皇帝下了禁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