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倒是不長,隻三天。
太子知道,皇帝其實是滿意的。
他就愛看到他們兄友弟恭的樣子,愛看他這個做長兄的,寬容包藏禍心的弟弟們。
所以太子才會演那麼一出戲罷了。
接到信的時候,他正在宮中陪太子妃喝茶,逗弄著自己連站都還有些站不穩的嫡長子。
“殿下,您看這些合適嗎?”
昨日他說讓太子妃準備給桑清九添妝,太子妃連夜整理出一份貨物單。
太子掃了眼,“這些你做主便是。你辦事,孤放心。”
正聊著,那封信就送了來。
信上倒是沒說明王要謀反的事。
季沉舟隻是寫道:愉妃當初心悅明王,被逼入宮後,還跟明王有所聯係。彼時,明王尚未出京。
話都提醒到這份上了,太子又不是榆木腦袋,自然想得明白季沉舟真正想說的話。
他都被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乖乖。
怪道說老三那臉俊,俊得不像父皇,也不像愉妃,合著……說不準壓根不是父皇的種啊!
這事要捅出去,天都能塌一半!
太子倒是沒懷疑季沉舟給他的假消息。
畢竟兩人在一條船上,騙他,對季沉舟沒好處。
“出什麼事了?”
太子妃壓低聲音,有些擔憂的問。
太子輕搖頭,“這事不好說,不過對我們來說,是頂好的事。”
想著,太子動身到書房,召來自家心腹,要他們即刻動身前往廣府。
假如老三真是明王的種,對方奪嫡,明王不可能不幫襯。
如此看來,明王,估計也不是表麵表現出來的那般無能風流。
回過頭來,太子又立馬找到太子妃,與她耳語道:“你明日去給母後請安時,記得單獨跟她說一下,查查當初明王叔尚在京時,去後宮頻不頻繁?”
“還有,再查查明王叔,和愉妃的關係。”
簡單幾句,太子妃就意識到不對,目露驚駭之色,“殿下,這……”
“隻管叫母妃查去,多做一手準備。”
“妾身知曉。”
兩人壓低聲音交談著。
那頭,爆出這等驚天大猛料的桑清九,卻是在尚書府裏,乖乖巧巧的繡著自己的嫁衣。
一針一線,仔細縫著。
“小姐,歇會兒吧。”
玉珠端了茶點來,放在一旁又道,“夫人讓您午後過去一趟。”
“什麼事?”
“奴婢不知。”
桑清九也不怎麼在意,等到時間點,就去主院走了一趟。
原主那嫡母,模樣是個端莊的。
心卻不是。
府上大小事都歸她管,主院的分例便遠遠超出其他院子。
她所出的孩子,得到的待遇也遠不是庶子庶女所能比較的。
“來了,這是你的嫁妝單子,你收著吧。”
嫡夫人也沒多客套,態度冷淡的叫人把單子遞給桑清九。
桑清九粗略掃一眼。
兩間商鋪、一個小莊子、田產十畝。
羅漢床、美人榻、書桌、屏風……樣樣不缺,隻是所用的木材,是很普通的紅木。
玉如意、茶具、瓷瓶……也都不缺,但所用的材質也很一般。
總體說來,種類複雜,普通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