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關上了門,這個十分曖昧的舉動讓林一緊張的抓起了拐。

第一,他不相信趙姑娘是那麼隨便的人。第二,林一堅信餡餅不會掉在他的頭上……至少不會掉兩次。

現在這個小房間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你…你幹嘛?”林一咽了口口水。

趙懿羞紅了臉看樣子很糾結,她走到林一麵前,伸手解開了領口的口子……然後慢慢褪下了外衣,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飽滿的圓潤包裹在淡綠色內衣之中,盈盈一握的腰肢在林一麵前暴露無遺……當然她沒有繼續脫了……隻是局促的試圖遮擋自己的身體。

如此讓人血脈噴張的場麵並沒有讓林一激動太久,因為他很快理解了趙懿為啥要這麼幹,不脫衣服好像確實不好說……

她的身上……竟然有不下三處咬痕,看痕跡都是喪屍才能幹出來的事情,右肩,後背和小腹……最嚴重的應該就是腹部的傷口了,看撕裂的痕跡應該是經曆了極其恐怖的事情,但是這些傷口都經過了縫合和治療,到目前已經愈合了但形成遍布身體的疤痕。

最詭異的就是腹部的傷疤的痕跡,這是一個咬傷後撕開的破碎傷口,周圍的大麵積的痕跡像是燒傷,疤痕扭曲的爬上了她微弱可見的腹肌,隨著身體起伏竟然形成了一棵扭曲的樹形……像是一具完美的胴體雕塑上潑上一層油漆。

“什麼時候的事?”林一驚恐的問。

“去安縣之前……遇到了行屍群。”趙懿緩緩說,隨後她就準備穿衣服,但是林一伸手阻止了,而是非常不雅觀的捏住她的腰肢,雙眼緊緊盯著她小腹的疤痕,這樹的形狀隻是模糊展現了一個局部,把它想象成一棵樹確實需要一定的想象力……但是這樹,林一確實見過。

在江水中,那棵被水完全淹沒的樹——它向上生長的樹冠垂下無數銀白色的藤條,像是開在水中的蒲公英……扭曲蔓延的褶皺和眼前傷愈的痕跡十分相像,甚至是這道傷疤本身幫林一清晰了當時的記憶……這到底是什麼?

水下的咕隆聲,喪屍的掙紮,他頭向下的墜向江底,然後借著晨光看清了這棵生長在河道上的巨樹————因此在視野中這棵樹是完全顛倒的,但是記憶在進入黑暗前似乎……看到那些有了生命般的銀色藤條捆住了自己的腳腕,然後把自己拖近那棵樹的周邊。

他不由的伸出手去觸摸傷痕,趙懿緊張的顫抖著身體。

“你痊愈了……”林一聲音顫抖的說,因為眼前的女孩就是他親眼見過的第二名病愈者。

“對……戰地醫院給我做的手術……應急的戰士沒有辦法,隻能用燒紅的易拉罐將我的傷口灼燒止血……”趙懿緩緩說,然後掙脫開他的手,然後背對著林一迅速的穿上衣服。

“那以後,我有時候會聽到你的聲音,夢到你的畫麵……還有一棵樹。”

“那棵樹……我見過……”林一的震驚還沒有停止:“我………在水裏……見到了。”

“我當時在發高燒,幾乎快死了……之後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趙懿的眼裏沁出淚水:“我看到了你……很多的你,有很多場景,看不過來……但是我能感覺到自己在夢裏的情緒……在夢裏……”

“精神洄遊。”林一緩緩吐出這幾個字,然後重新看向趙懿的臉蛋:“在夢裏……我怎麼了?”

“你死了,幾乎快要死了。”趙懿背對著林一聲音顫抖:“我以為自己瘋了,所以沒對任何人說……我看到你坐在一片瓦礫之中全身都是血,懷裏抱著你那女朋友的屍體,好漢想要開車向北,在路過一片山脈的時候我們聽到了爆炸聲,然後看到周圍都暫停了,我看到你坐在了我麵前……他讓我快點去救你……在那個地方,我們就發現了受傷的你。”

這就是為什麼好漢會突然出現在民宅裏?

“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林一現在除了震驚就是同情,忽然被自己剛才閃過的念頭給惡心到了,被群屍攻擊撕扯,皮肉被烙鐵灼燒封閉傷口……這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所經曆的事,林一忍受的精神折磨和皮肉之苦,實實在在的成倍發生在她身上,而他隻是被咬破肩頭墜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