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清冷的語氣裹在某種低裂磁性的嗓音中,層層疊疊的從四麵八方湧過來。

林杉杉回過神來,驀然揚高了精致的下巴,聲音比眼前的陌生人還要傲慢,“我吻你,是你的榮幸。”

男人微微挑眉,眼眸中瞬間染上一種名為不悅的神情,視線在她全身上下快速的掃描了一番,然後得出結論,“被一個不算漂亮的女人吻,不算榮幸。”

林杉杉沒有生氣,反而認同的點點頭,“當然,閣下的容顏堪稱絕色,當然沒幾個人比得上,這若擱在古代,定是眾人爭相搶奪的對象,你很有做nan寵的潛質。”她假裝沒看見男人陰沉下來的臉色,煞有介事的說,“對了,如果你缺錢用的話不如去蘭桂枋,那裏的少爺還沒有你這麼漂亮的,到時候我跟經理說說,讓你做個頭牌什麼的,不用太感謝我。”

她用了漂亮這個詞,眼前男人的臉成功的變成了鍋底的顏色。

很好。

林杉杉滿意的看著對方的反應,轉而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李莫軒,聲音優雅如花,“李先生,再見了。”

她踩著高雅的步子從容的退場,全不在意自己在咖啡廳裏造成的混亂和震驚。

對她來說,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引起她的注意。

在她身後,徒留兩個男人臉色各異的看著她纖細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門後。

下午五點鍾的陽光漸漸退去金黃的顏色,隻披著一層簡約的細碎光芒在山那邊不舍的留戀,她走得有些累了,不自覺的停了下來,身後的花壇裏麵種著各種各樣的花,有些叫得出名字,有些連見都沒見過。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垂下,注視著那些或嬌豔或平凡的小花。

若命運是從一開始就注定的,那麼,這場莫名的重生是不是在召示她,她該挽回顏麵,將那個傷她最深的男人拖進地獄?

耳畔充斥著熱鬧的汽笛聲,一聲蓋過一聲,在她的大腦裏反複的唱歌,她抬起頭,漂亮的眉線因煩躁而微微厥起。

腳上的水晶高跟鞋開始叫囂著侵襲她的雙足,她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疼痛。

尖銳的刹車聲就在她低頭準備為自己找塊相對幹淨的地方坐下時突兀的傳來。

她幾乎本能的抬起頭,看見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身前十米的地方,從車上走下來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他們清一色的戴著墨鏡,雙手非常有紀律性的背在身後。

林杉杉心裏咯噔一聲。

眼瞳裏瞬間蒙上陰暗的影子。

雙腳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熟悉的危險在她四周快速的漫延開來。

囂張的笑聲,尖銳的刺痛不斷的侵襲著她的大腦,她的眼底漸漸染上慌亂的神色,臉色刷的白了下來。

“小姐你好,我們老板想見你。”對麵派出代表說話。

她已經退到了花壇邊上,後麵是堅實的牆壁,再無路可退,她隻好強作鎮定,努力壓下聲音裏的顫抖,“我不認識你們老板。”身為大家族的一員,她當然知道綁架這種事的機率有多高,即使外界不知道林風直有她這麼一個女兒,那些千方百計想要撈錢的罪犯也會通過各種渠道挖出她的一切信息。

所以,眼前這幾個清一色的黑衣男子讓她立刻聯想到了綁架和……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