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馬車還沒進城,城門口的燒餅香味傳進馬車,我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叫。
張嘉逸眼底帶笑看向我。
我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肚子:“快到家了,沒事。”
“沒吃飯,但是好歹也喝了個水飽吧。”張嘉逸抿著嘴笑了笑。
每去到一戶人家都借口說是討口水喝才有機會和人家碰個麵,第三戶人家給了一碗水,什麼都沒說,收回碗去便也沒再搭理我。
我和張嘉逸從京都城乘興而來,掃興而歸。
“去買個燒餅吧,在你肚子裏湊一碗泡饃。”張嘉逸一本正經道。
兩人不禁在車裏笑出聲音來。
“師傅,停一下,我們去買個燒餅。”張嘉逸輕聲同車夫道。
馬車穩穩地停在城門外的路邊,我和張嘉逸跳下馬車,聞著味道靠近了燒餅攤。
“真的好香啊!”我忍不住歎道。
張嘉逸唇角輕輕彎起,從懷裏掏出幾個銅板:“我要三張燒餅。”
我們將一張燒餅遞給了車夫,才並肩站在車下開始吃燒餅。
“家裏廚子是父親特地從揚關城請來的,平時在家不見飯菜這般好吃,如今一個銅板買來的燒餅,這麼好吃。”張嘉譯一邊說著,一邊又咬了一口燒餅。
我看了一眼手裏的燒餅,淡淡道:“處境不同,心境便不同了。”
“兩位可是京都城的貴人啊?”一個老嫗不知何時靠近我們,小心翼翼詢問道。
我和張嘉逸下意識對視了一眼,眼神裏七分猶疑,三分驚訝,我回過神將手裏的燒餅掰成兩半,遞了一半給她。
那老嫗滿頭的銀發,眼角也布滿了皺紋,眼底帶著滄桑,一隻手接過我給她的燒餅,另一手拄著一根半寸粗的樹枝充做拐杖,左腿上麵好像有舊傷,身體下意識便向右側,腳上不合腳的草鞋也已經非常破舊,再穿穿可能腳趾便要露出來了。
那老嫗吃了一口燒餅,見我和張嘉逸沉默不語,接著道:“兩位可是今早去過景靈城邊,找了徐氏?”
我心頭一驚,但是沒接話。
那老嫗四下看看,稍稍探頭靠近我倆:“我知道一件事,可能對兩位有用。”
我和張嘉逸將老婦人帶上馬車,進了京都城之後,從玉賓樓的後門,一路進了觀雪房。
回到張家,我和張嘉逸手心一直在冒汗。
“她為何不收下我那兩個銀錠子?”
我給張嘉逸倒了杯茶水,像是在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她一心隻想報仇,與錢財無關。”
張嘉逸的手微微顫抖著,端起茶杯,待溫茶入口,人也平靜了許多:“也是個可憐人呐!”
回想起那夫人同我們說的事情,我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少爺,夫人,你們回來了?”芩朵端著兩杯牛乳跑進屋裏來,完全看不出昨夜為了做馬車熬了一晚上。
“那馬車居然能堅持下來,我的手藝還不錯吧?”
見芩朵逐漸開朗,我心頭也多了幾份欣喜,端起一杯牛乳,同芩朵道:“今日就是你的馬車立了大功勞了!”
“是吧!”芩朵聽完,臉上又多了幾份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