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之看向我,與我的目光相對,向我點頭笑了笑便別過臉去繼續與那綠衫女子說話了。
“是顧言之。”張嘉逸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
“對,他在城中有個小酒樓。”我低下頭,把玩起手上的團扇,扇子上的茉莉花香淺淺進入鼻腔。
“何止,他的產業也不小,除了不為人知的包打聽,明麵上的酒樓、茶館、糧鋪,都是他一人經營的。”
“一人?”我皺了皺眉頭反問道。
“是,一人,他早早便從顧家搬出去了,一心經商,無心仕途。”
張嘉逸話音剛落,鍾離珩和尹宛然邁步進了亭子,玉枳跟在尹宛然身後,見我和張家逸,訕訕道:“姐姐來了。”
我無奈看了張嘉逸一眼,一同起身:“見過勉王,勉王妃。”
“許久不見張夫人,別來無恙。”
聽見鍾離珩的聲音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看見芩朵微微向我靠近,張嘉逸上前輕輕握住我的手,目光堅定,沒有回答。
尹宛然看著張嘉逸與我牽在一起的手,眼角猛地扯了扯,眼裏滿是不悅。
我對上尹宛然的目光,得體答道:“還未來得及恭祝勉王和勉王妃新婚,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尹宛然的嘴角不自然的僵了僵,看了眼桌上的茶壺:“這茶是顧老板帶來的玉頂雪峰,兩位喝著可還順口?”
“多謝王妃關懷。”張嘉逸輕聲道,伸出手攬在我的腰上。
鍾離珩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嘲諷,嘴上卻淡淡道:“稍後便要開席了,二位稍坐,我們失陪了。”
我和張嘉逸重新坐下,張嘉逸用餘光看著鍾離珩和尹宛然走遠,壓低聲音同我道:“明明是賞花會,他們兩人過來,隻字不提花兒。”
我端起茶杯輕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咱們照顧好自己,看看他們唱的什麼戲。”張嘉逸的眼底生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圍著亭子的一圈種了鳶尾花,開得很好。可惜今日沒什麼太陽,不然陽光照在藍色的鳶尾花上會更好看。
我正想著,天氣越來越陰,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蒙蒙的細雨。
“落雨了。”我輕聲道,忍不住伸出手,任由細雨落入我的手心。
“張少爺,少夫人,準備開席了,請移步偏廳。”
勉王府的侍女來請人,我用餘光看向遠處的顧言之,也跟著一個侍女離開了花園。
我與張嘉逸共撐一把傘,從花園往偏廳走去,勉王府的偏廳極大,廳內兩側擺了十二張小桌子,桌子上早早擺好了水果和酒水。
我和張嘉逸被帶到左側的第二張小桌子,坐在魏驀然的對麵。
“還有人能坐的比魏驀然靠前?”我一邊坐下,一邊偏頭同張嘉逸念叨:“不知道前麵兩張桌子是留給哪些顯貴的。”
張嘉逸也忍不住探出頭去,望了望。收回目光後跟我癟了癟嘴:“不知道,整個京都城還有誰家比張家和魏家還有錢的。”
“也未必是錢,可能是勢。”我剛說完,任將軍便被帶到了魏驀然前麵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