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士兵彙合,繼續向前追去,班超除了要躲避子彈,還要分心聽聲,關注士兵突然發射的炮彈,更糟糕的是他進入了自己不熟悉的通道。
達吉克市地下的管道四通八達,班超不可能將所有的管道都走一遍,因為不熟悉,就可能發生意外,為了不發生意外,他還必須分出一絲心神去關注地形,這讓原本身體透支的他更加疲憊不堪。
他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盡管慢的並不明顯,但是鍾文波還是發現了異常,他大聲喊道:“敵人已經是強弩之末,給我緊緊的咬住。”
盡管班超的身體變慢,但他古怪的步子仍以不合常人的姿勢扭動著,像是幾百年前的星球土著的在獻祭時舞蹈。
也正是這種奇怪的扭動,讓他到現在還沒有中彈。班超的神色異常嚴肅,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條死通路,前麵的路口是被堵住的。
如果猜測為真,他將無路可逃,要不被打死,要不被活捉,除非……他能在頭頂的下水道口離開,可是下水道口的蓋子重約三百斤,他就算有掀開蓋子這的力氣,但那一瞬間身子卻是固定的,沒辦法躲避身後射來的子彈。
又向前跑了幾十米,班超看到了一堵牆,將通道擋的嚴嚴實實,牆上隻有一個小窗戶,用鐵條攔著,中間的空隙隻能鑽進一個嬰兒,班超龐大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從窗戶的縫隙鑽過。
……
“他沒路可跑了!”鍾文波聲音有些顫抖,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追捕,終於將這隻大老鼠逼進了絕路。這是一片死地,鍾文波可以確定進入這片死地後老鼠沒有什麼翻盤的機會。
突然間他的眼睛一縮,看到班超突然舉起了手,身子跳了起來,向通道上麵打了一拳,沉悶的聲音響起,重達三百斤的鐵製井蓋居然被他一拳打的向上翻滾了一米,一道亮光從洞口照射出進來。
鍾文波神情大駭,他沒有想到班超的力氣如此大,跳起來向上揮拳本來力氣就會削弱幾分,他居然能將三百斤的鐵蓋打飛,這還是人嗎?鍾文波對這個胖子佩服到了極點,不光是他,其它人也看的目瞪口呆,以至於槍聲也稀疏起來。
班超趁這個機會閃身躲到牆角,然後雙腳一蹬,似乎就要趁這個機會跌出通道。
鍾文波最先反應過來,大聲呼叫:“發射!”這句話不是對自己下屬說的,而是對兩名士兵說的,盡管警察和士兵屬於兩個係統部門,他沒有資格給士兵下令,但到了此時,他也顧不得了。
他知道,班超在這片死地開了一道縫隙,憑他詭異的步伐,下一秒就會從這個下水道口竄出去,他不知道這個下水道口上麵有沒有人把守,就算有人把守,對方也攔不住班超。
如果對方在十幾名警察和二名士兵的圍追堵截下跑了,無疑又是向他臉上扇了一巴掌,他接受不了這樣的恥辱,而對方有這麼詭異的能力,出去搞破壞的話,對社會造成的危險性不言而喻,於公於私,鍾文波都不希望這件事情發生。
子彈如雨點一般向通道口的下方射來,與此同時,一枚炮彈向班超的身體打去,瞬間的火光將這片通道照亮,鍾文波看到了班超那張蒼白疲憊的臉,同時也看到了對方譏諷的笑容。
“不對,”一瞬間,鍾文波感到強烈的不安,對方的笑容讓他有些心慌,與此同時,炮彈擊中通道口對麵擋住去路的那道牆壁,一聲爆炸響起,那道牆壁被炸開一個口子,與此同時,一股腥臭的汙水從口子裏噴湧而出,味道幾乎讓鍾文波感覺到了窒息。
……
原來對方並不是想從通道口離開,而是聲東擊西,引誘士兵發射炮彈,將阻住他前行的那道牆壁炸開。
他瞬間明白過來,還沒作下一步的反應,腥臭的汙水就將他衝的站立不穩,身邊其它人也是東倒西歪,他看到一個人影晃晃悠悠的向通道口走去,一股絕望湧上心頭。
他抬起手,向那個人影開了一槍。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人影晃了兩晃,差點摔倒在地,他沒想到自己一槍居然打中了對方,這個意外讓他又驚又喜。
原來對方的狀態也到了油枯燈滅的地步,因為汙水從牆壁湧出,他也沒地方施展那套古怪的步伐。鍾文波從心底生出了一股力量,他咬牙穩定住身子,向前艱難的行去。
期間他又向人影連發了數槍,因為身子重心不穩的緣故,並沒有打中對方,待他再繼續開槍時,發現沒有子彈了。
接著他的眼瞳馬上再次縮了起來,他看到對方快要走到那個被榴彈炮炸開的洞口,自己又低估了對方,胖子盡管中了一槍,但身體的強悍程度並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的,如果對方身影消失,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將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