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一個雨天,三多早上六點就起床,換上了新衣服,吃完自己做的簡單早餐後,將準考證謹慎放在口袋裏,拿起昨日新買的文具,打上一把傘,走出了房門。
出門時雨還小一點,等走到花都第一中學,雨點就越來越大,越來越急,打在道路旁邊的葉子上和傘上,啪啪作響。聽在三多耳中,這就是戰鼓,擂著今人亢奮的節奏,催促著自己勇敢的走上戰場。
第一高中的門口,黑壓壓的聚集了無數個人,除了學生外,還有無數個家長,看到學生父母勉勵的話語,三多心中浮現出了無比複雜的情緒。
父母在他的腦海中早就沒有半點痕跡,如果自己想象成父親的樣子,腦海中浮現的人臉便是老板那張胖呼呼的臉,第一次感受到對方像父親,還是從記者屋對方在電腦上給自己填報名表的場景。
修理廠的一幕幕,如今在腦海中愈發的清晰起來,可惜斯人已逝,此生不知道是否還能相見。三多並不願意讓眼前的畫麵帶給自己心理太多負麵影響,所以選擇了無視。
他來到校園的入口處,掏出了自己的準考證,遞上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老師接過準考證,在一台儀器上刷了一下,顯示為綠燈,老師將準考證和座位號還給了三多,並安慰他說道:“不要緊張,沉著認真,相信你一定會考個好成績。”
三多的緊張並不是因為麵臨高考,而是擔心對方發現自己是逃犯,但老師顯然不會作出這麼離奇的聯想,一名逃犯參加高考,隻有小說才有這樣離奇的情節吧。
收回老師還給自己的準考證,三多的手指不再顫抖,心情變的沉穩起來,隻要在身份問題能過關,他就沒有什麼可怕的,考試就如修車,都是找出毛病,尋找解決方案,自己修車修的沒問題,那麼考試也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來到校舍走廊,收起了傘,幾滴雨落在了臉上,三多伸手抹去了臉上流淌的雨滴,然後拿著座位號,交給了校舍門口的老師,老師指了指屋內其中一個位子,讓三多進屋坐下,除了文具外,任何東西不能攜帶進去,雨傘被留在了外麵。
三多找到自己的座位後,靜靜的坐著,看了一眼掛在教室的鍾表,離正式考試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三多是最不缺乏耐心的,所以表情不急不躁,始終如一,不過,其它考試的同學就不如他的心理強大,有的人患得患失,有的人神情緊張的,有的人喃喃自語,還有的人雙手祈禱……不一而足。
這就是班超最欣賞他的地方,三多的專注是沉浸式的,盡管不夠聰明,但當他沉浸在某一件事時,就會全身心的投入裏麵,盡管學的有些慢,但他能持之以恒的去做一件事,聯邦人都知道龜兔賽跑的故事,三多不是聰明靈敏的兔子,但他是堅持到底的那隻烏龜。
教室裏陸陸續續坐滿了人,八點鍾很快就到了,兩位老師拿著卷子,分發給考生,三多接過試卷後,開始認真的做卷子,他並不像其它考生一樣,拿到卷子後先審閱一遍,先找出容易做的題,然後再做難度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