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法妥當。”朱常瀛頷首道,“便這般布置下去,你坐鎮伯力謹防韃子搞調虎離山那一套,孤親自去失兒兀赤,務必將姚定邦部帶回來!”
“殿下!不可!”
“我在船上行動,安全的很!而且倘若韃子來打,我對伯力布置生疏,如何能調動指揮?我意已決,無需再言,執行軍令!”
“傳令巴力卡,穆克西,各抽二十個人手隨軍出征!”
“快去準備,兩個小時後出發!”
一個半小時之後,四艘船出伯力,轉至烏蘇裏江主航道。
朱老七就端坐在貨船上,任由凜冽北風吹著後腦勺。
獨斷專行習慣了,誰也攔不住。
此刻的朱老七,左手邊坐著穆克西右手邊坐著巴力卡,兩艘運輸船上載著四十三名土著戰士,多多少少有了點部族罕王模樣。
內河行船有個好處,不迷路!
北風呼號,船速極快。
而韃靼人騎馬兜兜轉轉的,那馬不比船隻,總要休息喂草料。
怎麼算,船隊都會提前趕至失兒兀赤。
但韃靼人不知道,他們對操舟行船一無所知,不可能算出舟船會先他們一步抵達。
失兒兀赤。
望著被焚燒為灰燼的營地,河對岸依稀可見的牛皮帳篷,布木巴歇斯底裏,情緒幾近失控。
人,又死了五十幾個,失兒兀赤留守人員幾乎被全殲。
物資,盡被運去了河對岸,辛辛苦苦一頓忙,結果卻便宜了大明人。
木筏,也去了對岸,就擱淺在河灘上。
除了沒了右耳的死屍,什麼都沒有留下。
郭爾羅斯勞師遠征,收獲沒有多少,人卻被搞死將近三百,布木巴如何不跳腳呢?
姚定邦美美睡了一覺,夢裏有女人,膚白如玉,溫柔如水,剛要深入卻被帳外的吵鬧聲驚醒。
曹爽一把掀開門簾,走進來。
“你醒啦?快快,快去外間看看。”
“怎麼了?”
“韃子來啦,正在對岸號喪呢。”
“那是要去看看。”
姚定邦也好奇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頭的是什麼存在。
對於水路支援,姚定邦一點也不意外,他傳話回去就是搖人救命的。
當他率隊趕至失兒兀赤時,戰鬥早就結束,可惜了這份軍功。
眼見瀛王衛隊殺敵立功,騎二團將士表示很不服,曹爽指揮一個連隊夜半偷襲,失兒兀赤韃子就不明不白稀裏糊塗投胎去了。
第二日,曹爽沒等來姚定邦,但家裏又派一個連隊支援。
第三日,姚定邦趕至,隨即安排渡河。
渡河會師第二日,韃靼追軍方才姍姍來遲。
一河相隔,遙遙對望。
“老曹,如果你是韃子頭人,這時候怎麼做?”
“能怎麼做,隻能等啊,等河麵冰凍。不過按去年經驗,冰凍也就這幾日了,不會超過半月,就不知韃子是否有足夠的補給回家。最好沒有,半路上凍死餓死他們!”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隻要咱們的船守住河麵,韃子就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等。但我們就沒有必要等了吧?”
“老姚,你有啥想法?”
“我們應該一路殺去韃子老巢!”
聞言,曹爽不想說話,這人打了兩次勝仗就飄了。
“老曹,你這是什麼眼神?”
姚定邦一本正經道,“昔年冠軍侯八百騎斬獲匈奴兩千眾,我們後人也不能輸啊。我們現在有四百二十騎,距敵老巢雖然太過遙遠,但端掉西三百裏的那處據點還是可以的。”
“那眼前這夥韃子呢,不管啦?”
“不去管他們,舟船觀察幾日,而後返回伯力就是了。咱們突襲那處據點之後,也返回伯力。”
“正解,我也有此意,咱說好了啊,這一次我騎二團打頭陣。”
“可!”
“什麼時候出發?”
“再歇息一日,戰馬難得,總要讓它們喘口氣。”
“好!”
說話間,曹爽轉身就走。
“哎?你這人急什麼,不多看會兒了?”
“看什麼看,趕緊過來商議進軍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