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尼克拉斯更像一點,弗雷德裏克做了一切他能做的事情。

“他買來了染發劑,把頭發染成了金色,又找庇護所的一個女孩兒幫他紋了三個和尼克拉斯一模一樣的紋身”,至於眼睛的顏色,弗雷德裏克實在是無能為力的。

雖然外表是進行了模仿,但是性格呢?動作呢?平時有哪些喜好?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

這些弗雷德裏克一無所知,要假扮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並且完全不像的人,還要和這個人的家人見麵,並且讓他們相信自己就是這個人。

弗雷德裏克就在車上想來想去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自己都覺得見完卡麗他就要進監獄了。

1997年10月14號卡麗來到了西班牙的兒童庇護所接弟弟回家。

見麵那一天,弗雷德裏克戴著大墨鏡,棒球帽拉的很低,圍巾擋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躲在房間裏麵,焦急的等待著卡麗的到來。

卡麗站在兒童庇護所的庭院裏麵,對著二樓弗雷德裏開的房間的窗戶大喊,“快下來,我來接你回家了”!

弗雷德裏克往窗外看了一眼,看到了卡麗,卡麗也正在看著他,他趕緊躲開,心想完了,“她認出我來了,她一定在想,這個人根本不是我弟弟,她到底是誰”?

十分鍾之後,弗雷德裏克硬著頭皮戰戰兢兢下了樓,做好了坐牢的準備,但沒想到的是,卡麗一把抱住了他,激動的親吻。她不停地說,“我終於找到你了!啊!尼克拉斯,我終於找到你了!我要帶你回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卡麗還給弗雷德裏克看了,他帶來的相冊,裏麵都是家人的照片。弗雷德裏克一人都不認識,但是卡麗翻著照片一起幫他回憶。

弗雷德裏克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她沒有認出我嗎“?

卡麗感受到了尼克拉斯的變化,尼克以前是一個活潑的男孩、調皮搗蛋話又很多。然而眼前這個弟弟沉默寡言,說英語是時候還帶了一些法國口音,和以前完全是兩個人了

然而她把這些變化都歸結於弟弟這幾年長期受到的拘禁與虐待,心理受到的極大創傷導致的。這些變化隻是讓她感覺到更多的內疚和難過,她絲毫沒有懷疑眼前的這個男孩並不是她的弟弟尼克拉斯。

現在美國大使館和姐姐卡麗認定了弗雷德裏克就是尼克拉斯,但是西班牙警察和法官隻持懷疑態度,法官堅持要做隔離測試。

之後弗雷德裏克走進了測試的房間,再一次以為自己要進監獄了,卻發現測試的物品就是卡麗帶來的那本家庭相冊。之前卡麗都已經給他展示過了,弗雷德裏克也準確的說出了照片裏麵的人物關係,再一次的意外過關了。

很快在美國大使館的操辦之下,弗雷德裏克入了美國國籍,拿了美國護照,很快他就要跟著卡麗回德州他們的老家了。

回美國前一天晚,上弗雷德裏克輾轉難眠。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陷入這樣的境地,雖然十分的幸運騙過了西班牙這些人和卡麗,但是到了美國以後呢?

尼克拉斯的母親朋友,還有長時間相處他肯定會露餡的,現在他隻要買一張離開西班牙的火車票就可以逃離這一切了。

然而這些天和卡麗的朝夕相處他體驗到了從未有過的親情溫暖,而且現在他有了個新的身份,一本真正的護照,意味著他可以去上學了過一個正常的人的生活這一切無不誘惑著他,最終他做下決定,跟著卡麗去美國做他們家人的好兒子、好弟弟,然而一切真的會如他所願嘛。

1997年10月18號,從西班牙到美國的飛機落地了,弗雷德裏克夢幻般的來到了他從來沒有來過的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