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龍生九子各不同,他雖然接受老七是自己的兒子,但到底不能同別的兒子一般親厚,就如同對待皇後與其他兩人生的那幾個兒女一樣。
老七如今能成家,他這個父皇總算能不被皇後念叨了,而且……這原本就是玉琮希望的事情。誰能與白惑一較高下呢,隻有老七了。
“啪啪啪!”皇帝率先鼓了兩下掌,笑容滿麵道,“好好好!老七與懿陽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佳偶天成,般配得很啊!眾愛卿,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啊,天作之合!”
“簡直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啊!”
“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大殿上一片拍馬屁的聲音,直把南蕎聽得犯惡心,她倒不是反感千裏眠,而是適應不了這一群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拍須遛馬之徒。況且,這場麵,對白惑來說實在是紮心。
她看了看白惑,果然,他臉色不好看。
她又抬頭看了看上首,皇帝皇後都笑吟吟的,連玉琮都是一副笑臉,不過顯然,她這是得意的笑。這個姑娘的壞心思從來藏不住。
太息尊者顯然也是心情不好,板著臉,故意重重咳嗽了兩聲。大殿裏阿諛奉承之聲稍許輕了些。
這陣彩虹屁儀式過後,皇帝又道:“揀日不如撞日,朕早就準備好賜婚聖旨了!許邑!”
許大總管低眉順眼:“是!”說著朝內殿的方向看了看,立馬有一個小太監端著一個金色托盤快步走出,跪在皇帝座前。托盤上是另一卷聖旨和玉璽。
許邑小心翼翼把聖旨鋪開,皇帝拿起玉璽來,在聖旨上按了一個印。
隨後許邑便雙手捧起,開始高聲誦讀:“著——懿陽郡主南蕎、蕭王千裏眠、太息宮少尊白惑接旨!”
白惑聞言,起身步入殿上。
而千裏眠已經率先跪下了,白惑衝南蕎點了點頭,兩人也都跪下了。
許邑開始念聖旨:“今有太息尊者義女南氏蕎者,姿容絕俗,蕙質蘭心,特賜婚朕之第七子蕭王千裏眠與太息宮少尊白惑!婚期定於慶隆十二年九月二十同時舉行!欽此!”
同時……舉行?南蕎懵逼,同時跟兩個男人成親?沒人覺得這事走向越來越離譜了嗎?
白惑低著頭的眉心皺了皺。
太息尊者這回對著皇帝明晃晃地翻了個白眼,聖旨都要耍點心機,把蕭王放前頭,以為如此就能壓白惑一頭?太息尊者這麼護短的長輩又豈是甘願吃啞巴虧之人,直接了當道:“這聖旨寫錯了!”
皇帝一頓,笑嘻嘻道:“尊者,何錯之有?”
“凡事講究先來後到。南丫頭與白惑親事在前,那就應該寫在前麵,與蕭王定親在後,排在後頭也無可厚非!”
皇帝猜到了他要說的便是這個,但是這老頭如此直白地在這麼多人前頭,半分麵子都不給?
“這個……”皇帝幹脆把責任推掉,“肯定是翰林院那幫人弄錯了,朕回頭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