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雙手一叉腰,氣鼓鼓道:“貴君怎麼不講道理呢。千裏眠的靈器我都給忽悠來給你了,有沒有假?流銀蝶擇賢時,是不是快要選你了?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後來飄來這麼一陣惡臭!這是我能控製的嗎?這是陛下與皇後決定的他二人點四盞燈,我一個小小的司天監監副,有幾個膽子能左右皇帝皇後的想法。

貴君您身為陛下的枕邊人,尚且影響不了陛下,更別說我這個隻能算半個兒媳,而且還是玉琮公主眼中釘情敵的弱女子。陛下沒把我趕下祭台算是客氣的,我哪敢再說半個字。反正我能耐就這麼點,對朋友也算仁至義盡了。他們也不會怪我的。要舉報還是拿捏,隨貴君的便。不過……”

南蕎忽然話鋒一轉,氣憤的麵色也緩和了下來,不緊不慢道:“貴君既然要挾我,那我也不是隻會坐以待斃的。”

她勾了勾嘴角,抬手從雲鬢上拆下一個葡萄大的寶石墜子,臉上的笑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俗話說,你既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如果皇帝陛下聽到和看到貴君方才說的話,會有什麼想法呢?”

頤風不解,但看到她點了一下水晶,水晶裏噴薄出一道微光來,凝成了一道人影,竟然就是他!

“我猜,貴君是因為昨晚沒點上天燈,生氣沮喪?可是這不能怪我啊。”

“怎麼不應該怪你呢?本宮的要求是讓你想辦法讓本宮點上玄字天燈。如今,你可是沒辦到啊。我們的條件是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這就是他們方才對話的場景!但是,虛影裏隻有他,沒有她的影像!也對,那晶石在她發髻上,正對著他,印不下她的影像。

“拓影石……”頤風氣得渾身發抖,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

南蕎端著反客為主的傲氣:“貴君好見識,居然知道拓影石。”

時間回溯到南蕎進宮前,她正愁著怎麼應對頤風即將到來的發難,自言自語嘀咕:“要是有錄音筆該多好啊,我可以錄下他的話作為他要挾我的證據,不行,錄音別人怕是不信的,得有攝像機才行,量他以後不敢輕舉妄動。”

旁邊的白惑開始十萬個“是什麼”:“攝像機是什麼?”

於是南蕎便解釋了一下。

沒想到白惑聽完後想了想,直接拉著南蕎去了他的微園,進了他自己的私庫之中。

這還是南蕎第一次到白惑的私庫之中,便好似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滿室琳琅滿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古舊滄桑的古董,有流光溢彩的珠寶,直看得她目不暇接、目瞪口呆。

白惑果然是個隱形的巨富!

難怪望海說他從鎏潮來的時候帶了不少好東西來,隻是不能用來擴充太息宮的明賬,唯恐惹小人肖想。

白惑在一堆奇珍異寶中找出了一個小盒子,裏頭就是這塊淡藍色的圓形石頭,硬幣大小。

“這是拓影石,待會兒我教你個術訣,撤了它的封印,它就能拓印下麵前的影像與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