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來的某一段時間裏,千裏眠無比後悔他今晚的這個決定,差點應了這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而那朵差點被不相幹的人折的花是他自己。幸好這段煎熬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否則他定然以死明誌。
結果這天晚上,兩人真就老老實實蓋著被子睡了一晚,南蕎緊張興奮失眠了一陣後,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千裏眠那完全就是折磨自己,幾乎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清早綰茵瓊衣準時來叫南蕎起床。南蕎自從專心修煉、學醫和練劍之後,每日的安排很規律,也就不怎麼賴床睡懶覺。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會吩咐綰茵瓊衣在她到點沒起時來叫她。
結果,兩丫頭進來,撩開內室的紗幔,轉過床前的屏風,才叫一聲“主子”,床幔裏探出一條袖長的手臂將簾子撩開了——居然是蕭王!
兩丫頭驚呆了!綰茵差點沒繃住要笑出來,趕緊捂住了嘴。
千裏眠坐起來看了看床裏,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兩丫頭趕緊點頭。
他起身來,放好床幔,還是瓊衣會察言觀色,忙拿起掛在床頭衣架子上的蕭王的外衫展開。
千裏眠也不見外,伸手穿了,後壓低聲音道:“讓你們主子多睡半個時辰吧。起來後告訴她,我在竹林等她。”
兩丫頭應下了。
等千裏眠走後,綰茵一把拉住瓊衣,瞪著眼睛,沒發出聲音用口型說著:“成了?!”
瓊衣難得也滿臉的竊喜驚訝之色地點著頭。
南蕎起來之時,整個院子的人都已經知道蕭王昨晚睡在了她那裏,因為長祁看見千裏眠從她屋子出去了。
南蕎已經很是淡定了,就那樣吧,解釋就是掩飾,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從那天之後,兩人相處的風格變了。千裏眠不再規規矩矩一板一眼,南蕎練劍姿勢不對,他親自摟腰握手替她糾正。兩人獨處時,他會把她摟在懷裏,替她擦汗,不時偷個香吻,就算隨從在場也不避諱了。
隨從們幾家歡喜幾家愁。
而南蕎也不抗拒,雖然主動得不多,但也以平常情侶相待。
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南蕎還是讓千裏眠不要過來了,否則白惑青玖指不定哪天又半夜回來,黑燈瞎火地摸錯了人,不得既尷尬又憤怒。
但是架不住千裏眠歎了一天的氣,她隻好去他那房裏住了幾晚。
白惑青玖這十幾天都沒來,境內又無人出去,隔個三五天,會有青玖派來的人將內需放在境外。境內的人出不去,出去了會無法再入內,但是南蕎不一樣,她雖然不是主人,神影卻不會阻攔她。而且她進出時,皆會給她行大禮,稱她為“神主”。
南蕎問那日千裏眠如何進來,千裏眠隻道是白惑將他送到門口。但是白惑卻沒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