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屋裏隻有一張床,睡不下兩個人。就在阿柳想要打地鋪的時候,南蕎已經剪好了紙,往地上一放,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張真正的床,她又從隨身帶的“紙房子”拿出了幾條被褥,給阿柳也鋪了新的,兩人這才睡了。

日子還是平靜地過了三天。

阿柳也從最初的拘謹漸漸與南蕎熟悉了起來。這大概是她見過的,最不像千金小姐的千金小姐了。她一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嬌柔白花模樣,除了不會用自己的力氣劈柴,她竟然什麼都會做。甚至,她們還去沒人的林子裏比試過劍術,她居然……打不過懿陽郡主!

這三日,村裏的光棍們依舊很是殷勤地送各種東西來,這可是阿柳在此住了快一個月所沒有的待遇。南蕎也是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然而當阿柳說起這村裏人倒是熱心腸沒什麼壞心的時候,南蕎卻否定道:“非也。這些人啊,全是扮豬吃老虎呢。”

阿柳不解。

“你們不是調查過嗎,許多失蹤的女孩,都在在這個小鼎村附近不見蹤影對不對?而且拜神教幾個骨幹都曾出現在這裏。我猜測啊,這個村的人就是在吃販賣人口的紅利。”南蕎見阿柳好像聽不懂,便解釋,“就是他們根本也參與了誘拐與綁架這些事情。或是欺騙外來的人,或是將外頭的人給騙進來。你說他們若是凶神惡煞的,誰敢到這個村裏來呢?他們自然是樂得討好外來的姑娘,讓對方麻痹大意放鬆警惕。當然了,他們對我,大概的確有見色眼開的成分在裏頭。”

阿柳醍醐灌頂。

“不過現在還隻是我的猜測,這個村除了我們,西邊不是還有兩個近期剛過來的姑娘嗎,我聊過了,說是無家可歸,剛好被小鼎村的村長碰到,收留她們過來的。”

“你什麼時候同她們認識的?”阿柳詫異,她來這裏這麼久,平時上山砍柴打獵,除了最近那戶王大媽家比較熟悉之外,其他人她都說不上什麼話。

“你昨天上山的時候,我跑村頭村長家,同村長夫人借了些調料,順便假裝迷路,將村子逛了一遍,路上碰見劉富貴,他非要送我回來,我看這個人傻乎乎的,就套了兩句話,問他村裏有沒有像我們一樣的外鄉人,他就告訴我了,然後我就去看了看,順便套了個近乎。”

怎麼套的近乎呢?她把不知是誰送來的母雞放那兩姑娘住的人家家裏了,借口找雞,順理成章認識了。

阿柳真是由衷地佩服南蕎。

終於,南蕎這一番招搖帶來了明顯的效果。

這天,阿柳出門,明裏,故意在門口向南蕎告別,說要去集市賣打來的野味貼補家用,暗裏是回將軍府裏進行三日彙報情況,還特地“交代”南蕎:“表妹,你一個弱女子,連把刀都拿不穩,獨自在家,千萬別開門啊。”

南蕎捂著臉嗔怪:“知道了表姐,我會小心的。”

阿柳臉紅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