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微微皺眉,緩緩站起身,離開禦案,向著明心殿門外走去。

老太監福貴,微微躬著身,低頭跟在朱武身後。

朱武走到一個涼亭下,停住腳步,突然開口道:“最近一段時間,好似沒什麼關於方外那邊的奏折遞到朕這,如今方外那邊,是什麼動靜?”

“啟稟萬歲爺,如今方外那邊,正在籌備年輕一輩的比武大會,叫什麼天驕大會,所以最近大夏境內安生了不少...”

福貴小聲應道。

朱武點點頭,隨後繼續向著涼亭走去,隨意的在涼亭下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沉思了一會。

緩緩開口道:“你說朕要不要把父皇跟方外的協議改一改,錯在當世,功在千秋。”

福貴一聽,連忙跪倒在地上,低聲回應道:“啟稟萬歲爺,這個老奴不能亂說...”

朱武看了他一眼,擺擺手道:“行了,起來吧,這裏沒外人,你不必這般。”

福貴緩緩起身,低著頭小聲道:“無論這裏有無外人,萬歲爺始終是老奴的萬歲爺,這點是不會變的...”

朱武看了一眼福貴,輕聲笑道:“聽說你最近找了個幹兒子?準備將你這一身衣缽傾囊相授?”

“啟稟萬歲爺,老奴確實相中了一名小子,畢竟老奴現在年事已高,怕服侍不了萬歲爺多久了,老奴有些不放心以後萬歲爺無人服侍,所以需要趁早做打算。”

福貴低眉順眼地小聲答道。

朱武歎了口氣,“福貴,你跟著朕也不少年頭了,從朕還是藩王就跟著我,這些年確實讓你受了不少苦頭,也因此留下了暗疾,這是朕的錯。”

福貴連忙跪倒在地上,顫聲說道:“老奴這一條賤命,本就是萬歲爺和娘娘給的,能活這麼些年,都是承蒙萬歲爺和娘娘的福恩,所以萬歲爺萬萬不可這般說。”

“起來說,你如今都是掌印大太監了,別動不動就下跪。”朱武微微皺起眉頭道。

福貴緩緩起身,低著腦袋小聲道:“老奴無論是掌印還是什麼,都隻是萬歲爺的一名奴才,不會因此改變什麼。”

朱武歎了口氣,隨後看著福貴輕笑道:“你啊你,就是喜歡這般較真。”

“對了,你說方外如今這般熱鬧,朕要不要也派點人過去湊湊,總得禮尚往來不是?”

朱武聲音有些冰冷地緩緩開口說道。

掌印大太監福貴點點頭,低聲應道:“萬歲爺這個想法不錯,方外人士仗著有先皇協議,所以一直有恃無恐地在大夏境內惹是生非,是要輪到咱們給他們感受一下大夏的熱情了,剛好也是在年後才舉行。”

朱武聽完輕輕點頭,隨後開口道:“那你覺得朕派誰去好?年輕一輩的人,你有沒有什麼好推薦的?”

福貴低眉順眼輕聲道:“老奴覺得大將軍府上的丫頭就很不錯,還有碧雲書院的吳天,也是非常不錯的人選。”

“嗯,話說那個丫頭倒是許多年沒見過了,可是大將軍那老匹夫,舍得她的寶貝閨女去受氣?”

朱武聽到福貴談起大將軍的閨女,倒是饒有興趣地輕笑出聲。

福貴微微躬身,小聲道:“大將軍雖然疼愛她那位掌上明珠,但是關於大夏顏麵的事情,大將軍從不會推辭,更何況,黃銜月那丫頭如今是四品境,真到了方外那邊,單說年輕一輩的,誰欺負誰還說不準呢。”

朱武有些驚訝地緩緩出聲:“想不到那丫頭,如今都是四品境了,朕如果沒記錯的話,她過完這個年應該才十六芳齡吧?”

福貴微微躬身,小聲笑著回應道:“萬歲爺沒記錯,那丫頭年後剛好十六。”

朱武欣慰地點點頭道:“果然虎父無犬子,待那丫頭稍微長大點,又是大夏以後的中流砥柱。”

隨後又看了一眼福貴詢問出聲,“那你剛剛說的那位年輕人,碧雲書院的吳天,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