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海上知處境,書間陌路人(1 / 3)

以往看各種古裝戲,甚是羨慕那些江湖兒女騎馬飛馳,刀來劍往,飛簷走壁之間,清風皆被一甩身後。

鏡頭中出現的,一樣會有各色的路人甲乙丙,但那時誰會關注戲份不重的角色呢!

在這個昏暗的,搖搖擺擺的船艙內,深刻體會到了我就是那些不出彩的路人。

與一群同樣沒有精彩戲份的路人,像中世紀的非奴買賣一樣,被人劫掠了。

如今,我們被關在船艙,外麵到了什麼地方,什麼情況都無從知悉。

然後,我身邊的這個漢子,腦袋頗是靈光,他接著說道:“我是於祟人,我們那裏沒有大江大河的,上船之前,應該也是昏迷過不少時間。”

“我們這一大群人中,聽口音是來自各地,對了兄弟,你哪兒的?”

“慶州。”我頹然地聽著,並隨聲回答。

那漢子一聽,顯然有些吃驚,愕然道:“京都啊,媽的,這幫子歹人也太大膽了!”

而我在心裏吃癟地鬱悶,分明是自己太好奇了,真是好奇害死貓。

他依舊說著:“我們所有人,看起來都是能夠幹體力活的,修為上又不高不低,打不過他們。”

“哦,你是個例外。所以,很有可能,這是一幫人販子,抓了人到目的地去幹苦力。”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兩個眼見無計可施,隻好接受這種現況,各自沉默不語。

在搖搖擺擺中,不知道又熬過了多久,頭頂上忽然掀開一塊木板,光線如瀑布般均勻灑下來,接著有人順著樓梯往下爬。

那人提著竹籃,落地後,大喊一聲:“吃飯了!”

其他人不約而同地走向竹籃子,我連忙跑到那人跟前,一把抓住他,大聲喊著:“兄弟,我是文君宿,慶州城的那個文君宿。”

那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滿地嘟囔道:“什麼文君宿,我又不認識你,少跟我套近乎,趕緊吃你的飯去!”

“我是文君宿,文詩仙!”

我著急萬分,死活不肯鬆開他的袖子,索性自己也不要臉了。

這一嗓子,終於有了效果。隻見他先是愣住,忽而尖叫一聲“媽呀”,撒開腳步就跑回樓上,中途還幾次險些跌倒。

沒過一會兒,樓上腳步聲多起來,艙門再次打開後,先前那人領了一個年紀大些的新麵孔一起下來。

“就是他。”

先前那人手指頭戳向我,對身邊的同夥說道。

“你是去年才出現在大蘭國的文君宿,文詩仙?”新來的人,將信將疑地問道。

我連忙回答,說道:“身無一絲法力,整個大蘭國估計也就我這一個成年人。那首‘黃鶴樓’,就是我寫的,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沒等我說完整首詩,中年男人將我打斷,說道:“昔日沒見過公子,我並不知道公子有無修為的事情。看的出來,你確實不是說謊。”

“這個該死的劉三,都幹的什麼狗屁事情,怎麼也不打聽一下,把你這位給弄來了。”

看起來,眼前這人對於我的存在也是非常吃驚,似乎還有些頭疼。至於對我的稱呼,不自覺地也已改變。

“這樣吧,你先隨我到上麵。”中年男人糾結一下後,對我說道。他然後轉了身,自己先登上樓梯。

先前那個男人連忙在邊上為我解釋道:“這是我們管事的孫管事。”說著,還主動讓了位置,由我先走。

人家對我客氣,我也不敢怠慢,趕緊說道,有勞小哥了。

到了上麵,也就是船的正倉,才發現整艘船的龐大,一時間沒有機會丈量其具體尺寸。

但看房間儼然,人來人往,就叫人大吃一驚。

我被領進一個房間後,中年男人讓了座,一臉遺憾的表情說道:“我們已經在大海上行駛了兩天多,此番目的地是越州。船艙裏的那些漢子,抓來是去越州挖礦的。”

“這話也不怕對你說,實話說,我們沒辦法放了你。既然已經將你也抓了來,隻好將錯就錯,頂多到了越州後,給你安排些輕便的事情做。”

原以為能夠峰回路轉,卻不想前路依然黯淡。

我試著爭辯說道:“就我這身板,到了地方隻會白白浪費你們的糧食,做體力活不是我的特長的,我擅長的還是作詩。不如你們行行好,就將我給放了吧,少我一個也不少的。”

話裏的意思,他自然是聽的明白。

可是他依舊不肯鬆口,板著臉說道:“不可能放了你,每個人五兩銀子,我們可是都付出去的。越州也不會少了你一口飯吃,到了地方,我給你安排一個動筆杆子的事情做。”

“看在公子你的份上,我已經沒讓你跟那群粗人擠在艙底了,這個單間一路上給你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