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奄王了,虎狼姐弟拖著大石鎖,朝集市跑去。
奄王得脫,呲溜鑽回棺材裏。
姐弟倆衝到集市上,看清果然是他家姐妹兄弟被人圍著,氣的怒吼一聲:
“他奶奶的,幹什麼!?”
“直,都給我滾開!”
這些人除了鋪子裏的掌櫃,還有建州衛的各部勃堇,以及逃難來的衛所官長、各路上尊和中良……
總而言之,全都是有頭有臉,或者有錢有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
即便如此,看到奄王府狼虎姐弟,也嚇得乖乖退到一邊,不敢再亂喊亂叫。
姐弟倆拖著石鎖向前,直穿過人群,與躲在後罩房的趙凝霜等人彙合。
陳飛雪守在門口,怒視外麵眾人:
“有話說話,喊叫什麼?!”
“退後!”
無心到了趙凝霜麵前,低聲問:
“姐兒,怎麼了?這些人為何圍著你們喊叫?”
趙凝霜輕易不流淚,除非受了大委屈或者遭遇大損失。
她這場哭的凶,哭的說不出話,無心猜測是又遇委屈又遭損失。
孟清霞抽泣著,將他拉到一邊:
“哥兒,王崇石害的我們好慘。”
“王崇石?”無心狼眼四顧,在人群裏尋王崇石:
“直他娘,那豬狗還敢回來!?”
孟清霞搖搖頭,又抽泣幾聲:
“哥兒,不是,他怎麼敢回來?”
“他騙了我們不算,還騙了這裏所有人,是以我們的名義騙了所有人。”
“人家現在找不到他,都來尋我們說話。”
“妹妹粗略算了算,少也有五萬兩銀子,我們如何賠得起?”
無心不解,蠻橫道:
“是那豬狗騙了他們銀子,他們不去尋他,卻為何問我們討要?”
“直他娘,當我們好欺負麼?”
孟清霞偷偷一指門口一個掌櫃的,那人手裏拿著張文書:
“欠據上有我們的押,卻沒他的押,人家當然是問我們討要了。”
無心更懵了:
“為什麼會有我們的押?”
孟清霞瞥了趙凝霜一眼,再不說話。
趙凝霜羞愧欲死,可當是此時,也不得不出聲說明了:
“仙公爺爺呀,那廝端的歹毒陰狠,從買我們廢磚廢瓦的那天開始,他就惦記著坑害我們了。”
“他聽聞奄王府將要成為都司,所有衛所的難民都來投靠我們。他便在這上麵做文章,先是施以小恩小惠,籠絡住我們。又自稱是奄王府的管家,到處哄騙別人。”
說了兩句,她說不下去了,繼續啼哭。
孟清霞接過話頭:
“他騙這些人說,奄王府成了都司之後,免不了要重新發配腰牌、招募兵丁、提拔將士。”
“上尊的腰牌,一千兩一塊。中良的腰牌,五百兩。”
“一個正三品指揮使官職,五千兩。從三品副使,四千兩。就連一個中流三等驍勇的正兵腰牌,也需百兩。”
“這些人見他和我們親切,有事無事往我們家跑,便真的認他是奄王府大管家,誰不信他?更何況,他賣官鬻爵的收據上,全都有姐兒的押。”
“如今大家見他跑了,官職、腰牌又無著落,當然是問我們討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