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京道阻且又長(1 / 3)

第二天一大清早,東西已經收拾完畢小燕子的房間變得空曠,準備出發。

永琪撫摸她的頭發:“走吧。”

馬車停在門外,爾康在外麵等候,擋著刺眼的光線問:“我們幾個有兩年多沒聚了吧?可惜現在班傑明回國了,小燕子也準備回宮,就剩你們兩個在大理,要不要這次一塊回去住些日子,大家敘敘舊?”

簫劍晴兒對視,也很為難,晴兒握著小太陽的小手:“我實在想回去看看老佛爺,劫法場那天我沒有跟她知會一聲就走了,她一定很傷心,可是…小太陽這陣子總生病上路太不方便,最重要的是我們這拖家帶口的跟著,太惹人注目了,反而不好,你們先走,過段時間我們就和叔叔嬸嬸一塊去北京。”

爾康與簫劍勾了勾拳:“一言為定,我在北京等你們。”

蕭氏夫婦趕過來,略微向永琪行了禮,不敢引人注目,嬸嬸看似責怪的語氣,實質是不舍:“雲兒,你這孩子,怎麼今天就要走,也不跟嬸子說一聲!”

小燕子吐吐舌頭:“嬸嬸,我怕您傷心,就想悄悄的走。”

蕭之遠歎口氣:“幸虧你嬸嬸碰見妍雅,這才知道,”又抬眼看了永琪:“走吧我放心。”

蕭氏夫婦也知曉永琪的身份,隻覺得這少年天子是難得的好夫婿,雲兒算是有了依靠,他們也不負兄嫂的囑托。

嬸嬸眼圈紅了:“你叔叔剛過了六十的壽,嬸嬸看著你和你哥那麼費心的準備,我們老兩口沒有子女,想著總算是有人承歡膝下了,如今你……”

永琪見小燕子傷感,忙出來勸慰:“叔叔嬸嬸放心,有我在一日,小燕子會過得很好。”

小燕子強顏歡笑:“對啊,叔叔嬸嬸,永琪對我可好可好了,有時間我也會回來看你們的啊,又不是最後一次見麵,嬸嬸快別哭了。”

蕭之遠鄭重地又行個禮:“那草民就把侄女交給皇上了,侄女愚鈍,望皇上好好待她。”

永琪眼中滿是被信任的感動:“我會的。”

小太陽嚎天的哭聲不絕於耳,叔叔嬸嬸簫劍晴兒即使再不舍得,也要放手了。

聲音漸漸遠去,他們揮手的身影也慢慢消失了,一顛一顛地馬蹄聲確定已經走遠了,大理的石碑像來時那麼古老,人來人往,又給它增添了許多風韻。

小燕子無聲地流淚,仿佛做了一個世外桃源的夢,即將赴往的是另一個城邦,那地方,熟悉又陌生。

路上是漫長而顛簸的,永琪掀開小簾:“康安,到哪了?”

福康安望了望,恭敬答道:“稟少爺走了十來天,眼下快到四川了。

永琪撒下簾子,輕輕愛憐地理理小燕子稀疏的劉海,又拿起奏折來看。

不料小燕子卻醒了勉強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永琪的臂彎裏,他的手就搭在她的腰上,她一起來,永琪“嘶”的一聲,立刻動了動肩膀。

小燕子大為窘迫,呐呐地問:“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永琪寵溺地看著她:“不長不長,才兩個時辰。”

小燕子眼睛可睜大了:“這麼久啊!”瞄著他的肩膀,想他一動不動的,一定很酸就想幫他揉揉,他們兩個其實並沒有長時間的單獨相處過,對於很多親密的小動作,小燕子有點做不來,手抬了幾次又放下來。

“哎呀!沒那麼難…沒那麼難…”她自己安慰自己。

“你念叨什麼呢?”永琪笑問。

“我…”小燕子舌頭打結,眼神不禁又瞟上了他的肩。

永琪霎時明白了,心縫兒裏都透著甜甜的氣息,特別期待她下一步的舉動,小燕子的手終於攀上了他的肩,輕聲道:“我給你揉揉。

她剛一碰,永琪就忍不住一顫,小燕子的大拇指按在他的肩胛骨上,調著合適的力度,一圈又一圈的,揉得永琪欲罷不能,神魂顛倒,這才明白什麼叫“繞指柔”。

“舒服嗎?”小燕子見他不說話,表情也不知是享受還是痛苦。

這一問,永琪更是想入非非,急忙扣下她的手,粗喘著氣:“沒事了。”

小燕子眨巴著眼睛瞅他:“你怎麼啦?臉孔這麼紅?”

車裏太熱了。

永琪又掀開簾子,離她遠了點,讓風吹著才緩了些。

小燕子還覺得有點冷呢,摸著肚子我餓了--

永琪促狹的笑道:“睡醒了就要吃東西,你啊,真像是

“什麼什麼?”

“一頭小母豬。”

小燕子失笑,不服氣的回嘴:“那你就是一隻大公牛。

永琪明顯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幸虧不是一頭公雞。”又憋著笑叫爾康他們停車,走了那麼久,確實該好好吃一頓了。

小燕子猜不透--公雞又怎麼了?這姑娘平素又幫雞找伴,又跟雞共謀大計,沒次有好事的,現下終於換成牛了,實在可喜可賀。

又走了幾日,天突降暴雨,聲勢浩蕩那樣子像是不好停的,幾道閃電一下來,想趕路是不行了

剛擦黑,好不容易找了家客棧,哎呀麻煩事來了。

“幾位客官,小店隻有三間上房了,您看--”小二為難地看著他們。

爾康咳嗽咳嗽:“那康安和海蘭察擠一間,我是不能和少爺住一間的,這可怎麼辦?

小燕子衣服濕透了,緊著回房間換衣服,問道:“怎麼不能啊?我們在外麵就不要顧慮那麼多了,就一晚上,湊合湊合就過去了。

永琪淡定開口:“是啊。”

爾康早洞察形勢了,佯裝為難地說:“在外麵規矩也不能全忘了啊,小燕子,反正你已經踏上了不歸路,要不……你湊合湊合?”

小燕子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那怎麼可以?不行,不行--”

福康安,海蘭察個個人精似的,早看見主子平靜外表下的期待,積極地隨聲附和,恨不得關鍵時候推一把。

小燕子被他們說的頭暈了,想了很多排列組合,確實都不合適,隻有她敢和永琪睡一間,最後一聲呐喊:“難道我們隻有這個選擇嗎!”

四人齊刷刷看過去:“不然呢?”

好吧,小燕子妥協了,默默安慰自己永琪是很君子的,對,很君子!

等到兩人進了門,發現隻有一張床,小燕子的臉不自覺就紅了,扭頭就跑,正撞在永琪胸口。

“你要跑哪去?”永琪的嗓子已經開始不受控的沙啞了。

小燕子都不敢看他,慌亂地說:“我…我要洗澡。”

“那也要在屋裏洗啊。”永琪盡量讓自己自然一點:“小燕子,濕衣服穿在身上會生病的,你先換下來。”隨即背過身去。

“那你把燈吹滅!”

“不用吧…”

“你吹嘛!”

永琪無奈,走過去熄了燈,屋裏轉眼一片黑暗,他的背僵硬筆直,隻傳來衣物之間的轉換摩擦聲,一分一秒曖昧又不安,空氣中溫度在升華。

小燕子突然叫道:“糟了…”

永琪下意識扭頭:“怎麼了?”

“你別回頭!”

“好好好!”永琪舉手投降:“能點燈了嗎?”

“點吧。”

永琪摸索著過去點了燈,屋裏終於亮堂了,轉過身,眼望過去,寬大的男子長袍直要把小燕子遮住,越發顯得她嬌小,濕濕的發絲散開清香。

小燕子低頭不做聲,半晌才抬頭,不敢對視,又垂下,聲如蚊呐:“我好像拿錯包裹了…裏麵是你的衣服。”

永琪腦中一團漿糊,直勾勾地目不斜視,小燕子越發緊張,極力假裝若無其事:“我去拿衣服…”

“我去給你拿!”永琪撐開手攔住她,才不想她這樣子被第二個人看到。

不一會兒他卻空手而歸,小燕子奇怪:“衣服呢?”

“天太黑,我沒找到。”

永琪根本就沒去找,不自覺的瞄了一眼她身上的長袍,得意的笑了笑。

小燕子不相信的繞著他看。

永琪輕咳兩聲,急忙逃去包裹處:“我也換衣服。”

小燕子相當自覺的背對他,捂住眼:“我絕對不會看哦!要吹燈嗎?”

永琪嗤笑一聲:“不用,隨便你看!”

小燕子臉又開始熱了,遲遲不敢回頭,永琪喊她都沒聽見,愣了好一會兒,一看他換好了一身睡衣,就更局促,覺得自己再在屋裏就被灼化了:“我去叫小二燒水。”

這時小二正好敲門送熱水,小燕子才知永琪方才拿衣服的時候已經叫好了,暗喜他的周到,永琪攔著不讓小二進屋,自己掂過熱水,皺眉道:“你下去吧。”

小燕子不解:“這還得好幾桶呢,讓誰去掂啊?”

“我去掂。”

“啊?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幹什麼放著小二不用?”

永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答她,一趟一趟的送熱水,直到浴桶滿當當的。

他撥了撥水試試溫度正好:“你洗吧,我在外麵給你看著。”

“你在外麵我怎麼洗啊?”小燕子扭捏著。

永琪湊過去,壞壞地笑:“那你想我在裏麵?”

“不正經!”小燕子嬌嗔了一聲,覺得永琪今晚說話格外大膽,推著他出去。

出了屋,永琪就長長吐出一口氣,心跳怎麼也停不下來,不時的瞅瞅屋裏,然後不知所措的轉著圈,嘴角始終掛著化不開的笑意。

爾康路過,見他這樣子,迫不及待的調侃道:“不會是被趕出來了吧?”

永琪防賊似的把他拉遠,昂著頭:“我出來找吃的!”

“正好,我也是,那一塊走吧?”

“呃…”永琪詞窮,生怕他離開有誰闖進去,立刻反應道:“你給我們捎回來就行了。”

爾康抄著手,就是不走,存心整他:“那你進屋啊。”

“要你管!”

永琪瞪他,爾康見好就收,故意看一眼屋裏,看一眼他,再低頭思索,一副了然的奸詐之相,大笑著走了。

永琪覺得顏麵盡失,丟死人了,這得被爾康說一輩子,爾康還好,要是海蘭察他們看見了,他這皇帝就沒臉當了。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受煎熬,好在小燕子也很麻利,貼著門輕喊道:“永琪,我好了。”

永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去。

小燕子為了洗澡方便,已經將頭發用簪子挽了起來,落了兩綹兒在後麵,濕著貼在白嫩細長的脖子上,還有未幹的小水珠兒,她不好意思這樣子見永琪,尤其的緊張,急於找話題:“這桶裏還有熱水沒用完…你洗吧,我出去。”

“不行!”

永琪急忙擋住她,小燕子往左,他往左,小燕子往右,他往右。

小燕子摸不透:“你幹什麼?”

永琪再也克製不住,突然想起兩人以前接吻的場景,要不就是小燕子喋喋不休,讓他急不可耐,要不就是兩人正遭遇苦痛,心情重重,從來沒有慢慢地細細品味。

思及此,他忍著慢了下來,修長的手溫撫著她的臉,上身緩緩向她傾斜而來。

小燕子不防永琪換了風格,有些不適應,給的反應時間太長了,看著他英俊逼人的臉越來越近,羞得閉上了眼睛…

他一直睜眼看著惹人憐愛的小燕子她所有的一切都讓他著迷就是緊閉的朱唇讓他苦惱,他誘哄著:“張嘴…”

小燕子被他舌吻都是攻城掠地的,很被動,這會兒永琪正常一說,她就有點懵了:“我不會…”

永琪輕捏她:“傻瓜,兩次了還不會。

“你上次咬我…我才…”小燕子想起來發惱捶他:“你幹嘛那麼狠!”

“誰叫你說…”永琪生氣的別過頭,恨恨不已。

“我那是氣話,你還真信!”

“氣話也不能說!再說我還咬你!”永琪鄭重而深情:“小燕子,你隻能和我一個人接吻,和我一個人圓房,和我一個人生孩子,你是我的女人,懂嗎?”

小燕子點點頭,又搖搖頭:“可你還沒告訴我圓房是什麼呀?”

永琪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放到床上,欺身壓著她:“那我現在教你。”

小燕子眨巴著純真的大眼睛,美目流盼:“隻要圓房就會生小孩嗎?”

“不是…”

那怕什麼,你教吧,我倒看看到底什麼會變圓。”

小燕子因穿著永琪的衣服永琪不住的吞咽喉結,本來隻想逗逗她,心裏卻知道自己敢再碰一下她,就絕對一發不可收拾,仰天長歎:“小燕子,你快折磨死我了!”

小燕子一臉的無辜,突然想到個問題,覺得不該問,可是實在憋不住:“你抱過欣榮沒有?吻過沒有?”

永琪如同被澆了盆涼水,一下子驚醒,抽離出來,坐到床邊,沉默不語。

小燕子後悔自己非得問,想控製自己冷靜一點,可還是來了情緒,一想到永琪也會像剛才對自己那樣對欣榮,她就想把房子掀了,永琪每次吻她之後兩人感情就會迅速升溫,他難道可以不帶感情的吻欣榮嗎…還有王畫嬿…如果可以不帶感情,他吻她又算什麼呢?

眼看小燕子想多,永琪立刻開口,他必須坦然麵對,不安的交叉著手指:“小燕子,從某種意義上講,我沒有抱過她親過她,有一種酒喝了之後,我看見的就全是你,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和你一起,常常一覺醒來還覺得甜蜜,再看身邊的人就會嚇一跳,特別陌生,一刻也不想多待,那就像一場夢,夢裏我想的是你,叫的是你,愛的也是你,夢醒之後,我會陷入深深的痛苦和自責,我不會對她有一絲親近,甚至連話也懶得說,更不會像現在對你這樣情動,如果沒有那種酒,就不會有綿憶的出世,也許我的身體無可奈何的背叛了你,但是我的心從來沒有,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