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七夕情滿紅螺寺(1 / 3)

永燕是小吵怡情,隔天就萬事太平,但爾泰和塞婭似乎還沒有休戰,兩人後來愈吵愈烈,思京在門外聽得哇哇大哭,犯了喘症,幸好吃了蒙古王留的靈藥才緩了過來,兩人是不敢再大吵了,卻開始了冷戰。

小燕子聽說後,還是放心不下,思及永琪的話,便找個爾泰不在的時間,約上紫薇一起去探望。

塞婭看上去精神還好,正在院子裏教思京放風箏,思京一見東兒來了,拍手笑的更歡,兩人一起玩去了。

小燕子和紫薇見他們母子狀態還不錯,安心一大半。

塞婭騰出手來,招呼小燕子和紫薇吃水果,紫薇問她昨日吵架之事,塞婭隻說沒什麼,揭過不提,眼底的失落卻顯而易見。

兩人見她不願多說,安慰了兩句便走了。

就這樣過了五六天,幾人一塊吃飯時,爾泰和塞婭倒是說話了,但是明顯都還帶著氣,麵和心不和,小燕子感覺塞婭對其他人都正常,對她卻不像之前那麼親熱了,以前兩人最愛一塊逗笑,現在塞婭心事重重,也不接她的話,讓她很尷尬。

小燕子受不了這種冷淡的氣氛,問塞婭問不出什麼,這日吃罷飯,趁屋裏人聊天,逮住機會拉爾泰出來:“塞婭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吧?”

爾泰搖搖頭:“跟你沒關係,她就這脾氣

小燕子看出爾泰心情也很糟糕,勸道:“你讓著她點算了,置什麼氣呢?”她突然想到:“你倆這樣吵,會不會影響和蒙古的關係啊?”

“蒙古…”爾泰冷笑,拳頭砸在門上:“那誰管過我的想法!”

小燕子嚇了一跳,急忙瞟了瞟屋中,幸好沒驚動他們,她還是第一次爾泰這麼大情緒,看來兩人的問題很嚴重。

爾泰見她受驚,稍稍平複了一下心緒,知道她問這話是為永琪考慮,以前她哪想得到什麼和蒙古的關係,她到底為永琪變了多少…他羨慕的歎了歎:“對不起,小燕子,我不是衝你。”

小燕子想到爾泰年紀最小,卻是最有奉獻精神的人,當初沒做多少準備就遠赴異鄉,一待就是三四年,永琪道爾泰為維護大清和蒙古和平,做出了很多貢獻,回來就封他為鴻臚寺少卿,主管外賓之事,想必他在蒙古時也是顧全大局,處處隱忍,壓抑著自己。

“我知道,爾泰,你有什麼就說出來,咱們這關係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爾泰聽她爽朗的話語,心情好了點:“我和塞婭感情一直很好,還是第一次吵這麼大的架,但你放心,我了解她,她是識大體的,除了和你們嘮叨嘮叨,不會回蒙古鬧的。”

“你們後來不是因為之前那事吵吧?塞婭什麼都沒對我們說,我看得出來,她很傷心。”

“不是,”爾泰透過紗窗望著塞婭的影子,垂眸傷痛:“做了幾年夫妻了,我以為她總該對我有些了解,可她卻這麼不信任我,我就不傷心嗎?她呢…一句軟話都不肯對我說。”

既然爾泰不說具體原因,小燕子也不問了,聽出他話中幽怨之意,笑了笑:“她是蒙古公主嘛,平常別人都是聽她的,她哪懂得低頭?你呀,明明就很喜歡她,兩口子和睦最要緊,誰說軟話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五阿哥還是皇子呢,現在還是皇上呢,他對你低了多少回頭了?”爾泰看向她:“你這還珠格格也不比她脾氣小多少吧,可你也會跟皇上服軟,會說好話…塞婭要是真喜歡我,不會是現在這樣子!我娶的是媳婦,不是祖宗,我不能一味讓著她,我也得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是夫妻!”

小燕子覺得他說的有理,正自若有所思,這時塞婭慢悠悠的從屋裏出來,一語不發的瞅著他們,冷哼了一聲,爾泰理直氣壯的迎著她的目光。

塞婭徑直出大門走了。

爾泰甩了袖子,回屋裏抱了思京也走了。

小燕子這才覺出永琪警告她的話,確實有道理,看來塞婭是真對她和爾泰有些誤會。

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誤會是怎麼生出來的?她自問和爾泰交往並沒有超出界線啊。

永琪回來已是夜深了,早上他出門小燕子沒醒,一天沒見到他了,小燕子特意不睡等他。

永琪輕手輕腳進門,小燕子眯縫著眼偷瞧他,他今天穿一身金絲鑲邊的黑袍,腰間圍著鑲嵌玉石的緞帶,在燈影下閃出耀眼的光芒,他很少穿這麼深的顏色,襯得膚色更白,整個人英俊非凡,顧盼神飛,更多了份成熟神秘。

小燕子指頭含在嘴裏,完全看呆了。

永琪摘了腰帶掛在衣架上,伸了個懶腰,朝床邊走來,小燕子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沒睡啊,幹嘛這麼看我?”永琪解著上衣扣子,騰出一隻手來輕抹她的嘴角:“口水都流出來了。”

小燕子趕忙吸溜了一下,撈過他的袖子又擦了擦,隨即起身下床為他解扣子,永琪心中有如陽光照的湖水暖融融的蕩漾,將她滑到胸前的頭發拂到後麵。

小燕子為他脫了外袍,又要為他套上睡衣。

“不穿了,”永琪奪走睡衣扔在一邊,上身光裸的肌肉緊繃,誘惑著她:“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知道伺候我了?”

“你不是喜歡嗎?”

小燕子眼神在他曲線分明的腹肌上掃射,突然害羞了,移開眼去玩床帳上的穗子。

永琪一笑,挑起她的下巴,情熱心動的去吻她。

“哎呀,瞧你一身汗,”小燕子躲去拿睡衣給他披上:“快去洗洗。”

“剛在外頭練了會兒劍,”永琪不由分說的牽著她:“你陪我去洗。”

小燕子扭扭捏捏的不願進浴室,被永琪生拉硬拽,進去就背著他看天。

永琪舒服的泡進水裏,趴在浴桶邊笑道:“你懷著孕呢,我不會像上次那樣了,快過來,幫我搓搓背。”

所謂“上次”,就是去過湯泉行宮不久,小燕子正在沐浴,永琪直接就闖了進來,明月彩霞一臉懵,他居然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朕有急事找她。”

明月彩霞哪還敢待,逃命似的出了去。

小燕子還以為他真有急事,結果他也不說話,坐在浴桶邊,居高臨下,流氓的盯著她看來看去,她羞得沒處逃,沒話找話:“你什麼急事?”

永琪好像終於等到這句話了,立刻脫了袍子一扔,跳進浴盆捉住她,來了句“我的急事就是要你”。

小燕子被折騰的快要升天了,叫喊聲不斷,她覺得坤寧宮的人肯定都聽見了,在屋裏躲了兩天才敢出門,自此之後,洗澡都挑永琪絕對不在的時候。

這會兒和他一起進來,又想起那天的場景,深覺丟人,還是不肯轉身,咬牙切齒:“你壞得很,我不信。”

“我再想壞,這時候也得忍啊,”永琪也在回味上次,嘖嘖了兩聲,很是可惜的樣子:“你不過來,我過去了!”

小燕子聽見水花響,生怕他著涼,不得已轉過身,見他悠閑的躺著,才知道又上了他的當了,那瑩瑩的水珠不斷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肌上滑落,似雨落美玉,小燕子咽了口水,蠱惑的走過去,卷起袖子,拿澡巾輕輕擦著他的身體。

永琪快樂的閉著眼睛,任她擺布,又聽她說:“我幫你洗頭吧。”

永琪點了點頭,嘴角自始至終上揚著,不願出聲,唯恐破壞了這片幸福寧靜,他將自己完全交付,放鬆到睡著。

小燕子知道他累了,沒有叫醒他,微風襲來,她去關緊窗子,恰好有兩隻鳥兒飛到樹枝上,她默默看了一會兒,腦海裏浮現出一句詩--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她又覺得這句詩不對,因為碰見永琪,無論怎樣,她從來沒後悔過。

這是一種多麼偉大的力量啊。

她微笑的關上窗子,收回遐思,探了探水已經有些涼了,捏捏永琪的腮:“永琪,醒醒,回去睡。”

永琪睜開眼,脖子枕的難受,迷糊著起身穿衣服,回屋躺在床上就要睡,小燕子推他翻身趴過去,拿毛巾繼續為他擦著頭發。

“濕著頭發不能睡,早上起來會頭疼的。”

永琪孩子氣的哼唧著不願動。

小燕子隻好吩咐人拿來裝著香和炭火的空心鎏金球,這是專門用來烘幹頭發的,但是溫度不好掌握,用起來太麻煩,很少有人用,她也不太會使,燙了好幾下才漸入佳境,一縷一縷的把永琪的頭發烘幹。

第二天永琪醒來身心舒暢,摸摸床邊不見小燕子,定睛一看,她居然在桌前準備早膳。

“早啊。”小燕子笑著打招呼。

永琪以為自己起晚了,看了看西洋鍾,確定是卯時沒錯,支棱起來:“你是小燕子嗎?”

小燕子唱戲似的,豎著蘭花指飄過去:“相公,娘子我服侍你穿衣。”

永琪促狹的看著她:“娘子,說吧,是不是有什麼事求你相公。”

小燕子捂嘴他耳邊小聲道:“我想騎馬。

永琪也趴她耳邊回道:“我把東兒的木馬要過來給你騎,可以嗎?”

“去你的!快起床吃飯!”

永琪樂不可支,被她拉著梳洗。

小燕子覺得當個賢內助是真難,忙得她不亦樂乎,滿頭大汗,終於把永琪收拾的精神煥發,累的她坐到桌上撈起包子就吃。

永琪神清氣爽,心裏那個開心勁兒就別提了,頗受寵若驚:“這整的是哪出,幹嘛突然對我那麼好?”

小燕子聞言噗嗤一笑,卻也有點心疼:“你也太容易滿足了,這就叫對你好了?”

“我哪享受過這待遇,”永琪正說著,突然瞥見她端碗的手上有幾處紅腫,拽過她的手:“這是怎麼了?”

“沒事,碗太熱燙的。”小燕子掩飾的收回手。

永琪想起昨晚睡夢間感到似乎有人在撥弄他的頭發,煞時明白過來,懊惱的又拽過她的手吹著:“你管我頭發幹什麼呀,看這燙的,疼不疼?”

“疼什麼呀,別大驚小怪的,”小燕子舀起一勺粥喂給他:“啊--張嘴。”

永琪乖乖的咽了下去,小燕子還要再喂,他卻止住她:“小燕子,偶爾一次是那個意思就行了,我不要你天天這麼伺候我,我不舍得你勞累。”

小燕子繼續喂到他嘴邊:“你有的是人伺候,我也沒打算天天這樣啊,就是…突然想親自照顧你。”

永琪慧眼如炬:“不對,從昨晚你就開始不正常,這個突然一定有原因,誰跟你說了什麼?”

小燕子張大了嘴巴:“你也太聰明了吧。”

永琪笑著刮她鼻子:“別人我不一定猜的準,你--我一猜一個準兒。”

“那你猜猜,誰跟我說了什麼?”

“爾泰。”

“……”小燕子徹底服了:“你怎麼猜出來的?”

“你猜我怎麼猜出來的?”

“你猜我猜不猜你怎麼猜出來的?”

“我猜,你不是不猜,是猜不出來。”

小燕子差點被“猜”暈:“我又沒長你那腦子,快告訴我!”

“很簡單,我每天都會問秦嬤嬤你的狀況,她說你在北遠山村和爾泰聊了會兒天,之後就有點心不在焉,所以我猜最可能的就是爾泰。”

小燕子不忿道:“原來秦嬤嬤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奸細啊!”

永琪喝著飯後茶潤喉:“你宴請那晚,要不是秦嬤嬤這個“奸細”,你應付的來嗎?”

“這你也知道?”

“你以為我送煙花的時間能挑那麼準呢?”永琪緩緩道來:“近來因為那件貪腐案,到處有人求情,福大人都裝病了,爾康爾泰苦不堪言,你這塊肥肉怎麼會沒人打主意呢?所以我特地看了宴請名單,讓人查了查有沒有和案子關聯的人,果然查到了赫舍裏氏。”

“那你還讓她來?她哭的撕心裂肺的,我差點就動搖了。”

永琪微微一笑:“我本來就沒打算殺她那幾個表兄弟,讓她求求你也好,送你個人情。”

小燕子擔心道:“那人家不會說我幹政嗎?”

“你又沒答應她,她隻會猜是你的功勞,再說她怎麼會傻到到處說呢,人家要是都學她來求你,說不定弄巧成拙,一個都放不了。”

小燕子一臉佩服,拍了拍他的肩:“看來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這再有個秦嬤嬤跟你裏應外合,我就是想幹點壞事都不行了!”

永琪替秦嬤嬤辯解道:“對你不利的事她可不對我說,比如”你偷著練燕子神鞭。”

自小燕子懷孕後,她信誓旦旦的向永琪保證那些危險的動作都不做了。

“我…我…”小燕子低頭心虛:“那你怎麼知道的?”

永琪拊掌大笑:“哈哈哈哈又被我詐出來了!我就猜到你會偷偷練,果不其然!”

“你討厭死了!”

小燕子筷子一扔,說不過就要打。

永琪圈住她坐自己腿上:“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秦嬤嬤就是這樣被我套話的。”

小燕子噘嘴,感覺自己無處遁形:“那我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被你掌握了,我都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不公平!”

永琪自信的說:“你也可以去問小桂子啊,隻要你有本事問出來。”

小燕子覺得這本事很有用:“那我得好好練練。”

“好了,說正題,爾泰和你說什麼了?”

小燕子便將彼時彼景原封不動的說給了他。

永琪聽罷卻隻是笑。

小燕子不懂他在笑什麼,納悶他倒是不誤會了?

永琪見她一臉奇怪,揉了揉她的頭,找了個比較合理的解釋:“小傻瓜呀,我告訴過你塞婭會誤會,你還不信,你想咱們幾個之前感情那麼好,經過那麼多事,塞婭都沒有參與過,加上她是蒙古人,人生地不熟的,有時聽不懂我們說的話,心裏肯定有點落寞,而你和塞婭有很多相像的地方,說話都是嘻嘻哈哈的,爾泰愛和你逗趣,看上去比其他人熟悉些,塞婭難免會有點吃醋啊,她忌諱你,你還往他們那裏湊,不是找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