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婭沒想到這麼嚴重的後果,小心問:“為什麼啊?”
“要是這件事傳了出去,皇室的名譽都要被葬送了!所以所有可能見過我們的,都必須控製起來,”爾泰嚴肅的說:“塞婭,你享受了這麼奢侈的生活,就要明白自己身上的擔子。”
塞婭愣住,默不作聲了。
三對出了尋芳閣,各走各的,各有各的問題要解決。
永琪倒看上去心情不錯,遠看西湖碧波蕩漾,一艘艘畫舫悠悠行駛過來,張燈結彩,雕梁畫鳳,風流才子吟詞作賦,好不熱鬧,便道:“咱們坐船回去吧。”
小燕子欣然答應,兩人叫了船坐上。
湖上荷花已經開了,小燕子趴在船窗,看的興奮:“明天早上帶著西兒來采荷露吧。”
“好啊,聽船長的。”永琪叫著舊時昵稱,笑著擁她入懷。
小燕子莞爾一笑,柔聲問:“永琪,今晚你不生氣啊?”
“我生氣什麼,你又沒做錯。”
“那你們為什麼要到隔壁點花魁,還不是為了氣我們?’
“那是爾泰讓點的,”永琪分析道:“我今天覺得爾泰非常在乎塞婭,你沒瞅見,他看見你們玩牌,那個臉都快冒煙了,我和爾康不讓他做點什麼,他就炸了!”
“我們就玩牌,也沒碰到啊,他至於氣成這樣嗎。
永琪眉頭微蹙:“你們傻嗬嗬的玩牌根本沒注意到那幾個家夥的眼睛,都快長到你們身上了!尤其挨著塞婭那個,離的確實有點近,我們又不能讓他們看到樣子,一時發作不了,當然生氣了。”
小燕子聽出味兒來:“你還是生氣了嘛。
我都被你們封為醋王了,生氣不新鮮,主要是我沒想到爾泰醋勁兒那麼大,反而顯不著我了。”其實永琪潛意識是因為越來越確定小燕子愛他,開始主動為他著想,所以…他敢鬆開一點了。
“哈哈哈,我看出來了,塞婭看著囂張,實際上不是爾泰的對手,爾泰一治她一個準!她以後保證不敢隨便出來了!”小燕子又捶他胸口:“你也要注意了,以後不能讓人又是櫻桃又是葡萄的喂你!”
永琪挑眉激她:“那你喂啊。”
“這船上又沒什麼吃的,我拿什麼喂?”小燕子從他懷裏坐起,撒望了一圈,無可食之物。
永琪懶懶的支著頭看她,意味深長:“唉,看來我有空得讓巴魯側妃來一趟京城,再傳授傳授,還是沒學到家。”
小燕子眼珠狡黠一轉,明白了,站在他麵前,一手搭他肩上,一手撩撥他領扣:“我沒有進步嗎?”
永琪任她動:“進步的太慢。”
“那我快一點。”
花影塔影隨著船移從永琪臉上浮略過,流光溢彩,像班傑明繪就的油畫一般美妙,小燕子被他若隱若現的樣子迷住了,捧住他的臉,唯恐抓不住似的,深深在他唇上印上她的痕跡。
她彎腰低頭,他坐著仰頭,攬住她的腰,慢慢品嚐著獨屬於她的清甜氣息,柔沁入骨分分寸寸的討要,新婚過去那麼久了,他們還是這樣熱烈動情的接吻,彼此都說不清愛對方到底有多深。
湖底那麼深,星空那麼深…
好像都不夠。
翌日一大早,小燕子專門給念慈換上了套繡著綠荷碎花的小旗袍,永琪抱著念慈,迎著第一縷晨曦,一家三口出門去采荷露。
思黛已經在他們寢宮門口等著。
念慈先看見了,揮舞著手:“黛黛姨姨!”
“哎!”思黛答的清脆,邊福身:“小公主怎麼穿這麼漂亮呀!像個小荷花仙子。”
念慈被誇,高興的咯咯笑。
小燕子笑著問道:“思黛,你來這麼早啊,有事嗎?”
“沒什麼事…沒事,”思黛有些怕怕的瞄了眼永琪,端莊的福身行大禮:“臣女參見皇上,吾皇幸福美滿,萬歲萬歲萬萬歲!”喊的那叫一個虔誠。
“起來吧,”永琪心領神會的笑了笑:“你們聊。”說罷抱著念慈先走了。
等永琪走遠點,思黛立刻拉住小燕子竊竊私語:“娘娘,皇上真放過我了吧?”
“什麼啊?”
“昨天那些人都被扣了,就我自己逃脫了,我這不是擔心嘛。”
“啥!你是自己人啊,皇上扣你幹嘛,”小燕子哥們似的手背拍拍她胸口:“有我罩著你,放心!”
思黛心裏懸著的石頭落地:“嚇死我了,我以為我沒幾天蹦噠了,遺書都寫好了!”她總愛一本正經的說玩笑話,給小燕子逗樂了,她接著又問道:“娘娘,那些人…皇上準備怎麼處置啊?”
“就是找個地方看起來,有吃有喝的,等我們走了就放了。”
“哦…”思黛似乎有點出神,冷不丁冒出一句:“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啊?”小燕子好奇的摸著下巴:“思黛,你不對勁哦。”
思黛圓圓的杏眼倏地躲閃了一下,臉頰水潤中微微透出紅暈,強裝鎮定:“我很對勁,I\\u0027 m fine!”她生怕泄露什麼,推著小燕子:“娘娘,快采荷露去吧哈,耽誤了皇上就把賬記我頭上了!枕邊多給我吹點好風!”
小燕子回身頂住:“等等等等!我交給你一個重大任務!”
“ Please!”
“你怎麼拽上洋文了?”
“等文姿回來那不得一口洋話,到時候我聽不懂多尷尬,我提前學習學習,到時候我也整身洋裝,話說的比他們大不列顛都大不列顛!”思黛表情神氣活現:“娘娘, say吧。”
小燕子衝她豎了個拇指:“ OF,聽我say,你有空多攛掇畫顏出去走走,看看她能不能碰上中意的人,像昨天那個白衣公子,多帥啊!萬一跟誰對上眼了,我和皇上會想辦法成全他們的!那你就是大功一件,要什麼我給什麼!”
思黛連忙搖頭:“ No no no!娘娘,我跟您說,貴妃那眼長到頭頂上,眼裏隻有皇上,跟白衣公子不合適的!”
小燕子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意味:“我舉個例子,沒說就是白衣公子啊,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思黛語帶緊張:“我…我的意思就是說啊,貴妃這個人那不能小看,她對你好是好,可是不定什麼時候背後就給你一刀,絕對不是善茬啊!就是那種蛇蠍美人!”
“有這麼誇張嗎?她長的也不蛇蠍啊!”“她長的是挺無辜的,眼睛有點像您!可越看上去人畜無害,越容易迷惑人啊,要不一臉狐狸精樣兒,別人就先防備上了!這光看外表是看不出什麼的,”既然小燕子提到這兒了,思黛也有意多提醒:“娘娘,我打聽了,貴妃在家裏替她母親幹掉了五個姨娘,你說說她多有手段啊!”
小燕子信任的看著她:“你不是能幹掉皇貴妃嗎,不比她厲害?”
“皇貴妃是家中獨女,宮裏親戚多,從小又深得老佛爺喜歡,那在家裏絕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修煉當後妃,腦子都被教的一根筋了,都不知道變通,哪像貴妃這麼殺出一條血路!”思黛為難的歎了口氣:“我家就兩個姨娘,我娘自個兒就把她們整的服服帖帖的,用不著我啊,我也就是多少知道點女人心計,對付皇貴妃還行,對付貴妃…不好說啊!”
小燕子搖頭感歎:“你說說娶那麼多幹什麼,還不夠費事的!”
思黛與有同感,那天和畫顏的一席話總讓她心神不定,感到一種未知的恐懼,不由細說:“當初皇上從宮外回來,先帝仍然很重視他,大家都知道他還是最有可能的接班人,隻是多少人給他介紹側福晉、侍妾都碰了冷丁子,他對當時的福晉也很冷淡,大家都猜測他對您情根未斷,保不齊什麼時候又犯了癡病,一走了之,大家都想再觀望觀望,不敢隨意冒險把女兒嫁進永和宮,免得落個獨守空房的下場,可是貴妃敢進永和宮的門,還願意隻當個侍妾,她父親可是正三品啊,那當個皇子正福晉都夠格,別人還都笑他家居然能這麼忍辱負重…可現在貴妃在後宮如魚得水,她父親剛剛榮升四川總督,一家子春風得意,如此看來,她和她父親對局勢有很強的判斷力,那是相當有長遠眼光的!她這樣聰明的女人,又到了這個地位,怎麼可能會看上其他男人?娘娘,我們不能再用簡單的方式看待貴妃,得提高警惕!”
小燕子聽了個天旋地轉:“這麼複雜呢…
思黛安慰道:“這事對別人複雜,對您可不複雜,因為萬變不離其宗,您隻要抓住皇上的心,她什麼手段也沒用!”
“我抓他的心?他還得抓我的心呢!他要是被人家使使手段就變心,就懷疑我,我還不在這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