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一場,小燕子和塞婭打的很過癮拍拍手回來。
白衣青年對她們彬彬有禮:“多謝各位女中豪傑仗義執言,拔鞭相助,此地不宜久留,我送你們回去吧!”
紫薇瞅他言行端正,一看就是讀過書的,不解他為何來這風流之地,也不好多問,回道:“我們有家丁護送,不勞公子了,”又對其他三女道:“我們快回去吧,不要再沾染是非。”
“行!”
塞婭也曉得輕重,幾人一起回屋整理頭發衣服。
白衣青年在門外等。
待幾人收拾好準備走,又聽見門口三位公子哥的聲音,好像白衣青年擋著不讓他們進。
小燕子怒了:“他們又要幹嘛?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
她哐嘰拉開門。
三位公子哥突然變得有禮貌起來,一起作揖。
高個的公子哥道:“姑娘們,剛才是我們莽撞了,在這兒跟你們賠個不是,不過咱們不打不相識,見麵就是緣分,“他往裏瞧:“呦,你們打牌呢,論打牌我們可沒服過誰,什麼玩法都會,姑娘們能不能賞個麵子一塊玩?”
小燕子嗬嗬:“你們沒這麵子,我們要走了!”
高個的仍不惱:“我們要是輸了,就跟這位愣頭…啊不,這位公子道歉,為了表示誠意,瑤瑤我們也讓出來了,”他招手:“瑤瑤,你給說說。”
瑤瑤風姿綽約的露了頭,笑的一個八麵玲瓏:“來這兒都是尋開心的,不能帶著氣走,大家化戾氣為祥和,以後就是朋友,熱熱鬧鬧的多好,姐妹們,快扶公子們坐下。”
小燕子和塞婭都被那句道歉動了心,一看這三位公子哥都是相貌堂堂,不是完全的無賴,應該不會再打起來,再加上確實沒玩夠,也沒硬推辭,被擁著坐了下來。
瑤瑤率眾姐妹又是布菜,又是斟酒,鶯聲鸝語張羅的體貼無比
公子哥們還真沒說大話,洗個牌都能搞出五六個花樣兒,說的玩法更是小燕子她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打起來讓人上癮,連紫薇都忍不住玩兩把,將思黛替下來。
思黛閑下來喝口茶,就見白衣青年和瑤瑤正在一旁聊天,白衣青年十分認真的聽她說話,不住的點頭。
思黛自嘲的笑了笑,覺得自己被那一眼迷惑,並不值得。
片刻,白衣青年自顧自去找了紙筆,不停的寫著什麼
瑤瑤扶扶鬢角,背過白衣青年撇了撇嘴,看見思黛落單,過來搭話:“公子,我給你再添點茶。”
思黛沒拒絕,裝作無意問她:“白衣服的長這麼好看,你怎麼好像看不上他似的。”
瑤瑤小聲抱怨道:“冤枉,哪是我看不上他呀,這個公子是個怪人,一進門就對著我屋裏那盆花研究,足足看了一個時辰,剛才又抓住我問,平常怎麼養的,我這個大活人在他眼裏還比不上一盆花呢。
思黛萬萬沒想到,噗哧笑出聲來,對白衣青年的好奇心更重了。
她這一笑,白衣青年隔遠不知怎的也聽見了,朝她看過來,她急忙躲開視線,望向窗外,這一望,可不得了。
思黛慌慌張張跑向牌桌,臉色慘白:“不好了!被發現了!”
小燕子牌被嚇掉了,和紫薇、塞婭急忙衝到窗戶口往樓下看,一看福康安正在門口逡巡,他平常是不離永琪的,那就證明永琪來了!永琪來了,就證明會開完了,爾康爾泰也來了!
三人頓時感覺到背後一陣涼風。
其他人不明所以。
高個公子哥起身問:“怎麼了,被誰發現了?”
塞婭煩躁吼道:“還能有誰!我們老公!”
三位公子哥無事獻殷勤,當然是想跟四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親近,才有點氣氛,還沒進行下一步呢,就被告知名花有主,頓時三臉失望:“你們居然成親了?!”
白衣青年頓了筆,似乎也有點落寞。
小燕子顧不上回答,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瑤瑤,你們這兒有沒有後門?”
瑤瑤有點懵,穩了穩:“公子夫人們別慌,我去探探情況。”
眾人不敢出去,七零八落的各自找角落坐著,不一會兒,瑤瑤就回來了,嘖嘖道:“剛才是來了三位貴客,直接讓我們這兒清場了,正在隔壁玩呢,點的都是當過花魁的,媽媽說,現在隻有我們這兩個房間的客人。”
“清場?”一位公子哥驚歎:“什麼來頭啊,能讓尋芳閣清場?”
高個公子哥意識到來者不善,清場竟沒讓他們察覺一點風聲,該是多麼大的人物,再不敢沾惹這幾位夫人,立刻道:“夫人們,我們唐突了,你們好好玩,我們先走了。”
白衣青年見狀也不好多留,拱手告辭,臨走前特地對思黛點頭示意,思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
小燕子她們聽見那三人還點了花魁玩,心態立時轉守為攻,要到隔壁去看。
紫薇細心的對思黛道:“家務事不好把你扯進來,我讓人送你回去。”
思黛點頭出了門。
小燕子三人便走去隔壁屋,這尋芳閣裏房間隔音好,而且密不透風的,指定偷窺不成,但偏巧門口留了條縫兒,她們便伏在門口細瞧。
裏麵果然是永琪、爾康、爾泰。
陪的姑娘比陪她們的不止相貌高了好幾個層級,小曲彈的也不是一般水平,出神入化的,最關鍵的是,他們這屋裏還有兩位姑娘半跪在袖毯上,專門剝著白玉瓷盤中的紫晶葡萄。
塞婭呸了一口:“怎麼沒人給我剝葡萄!”
小燕子笑道:“你錢出的不夠唄。”
塞婭哼:“我差錢嗎?這是看人下菜碟!”
半跪的姑娘坐直了身子,將剝好的葡萄送到永琪麵前,永琪眼風掃著門口,故意要接過,姑娘忽的嬌嬌一晃,桃花眼瞟著他,徑直將葡萄放到了他口中。
永琪注意力都在門口,沒防備,幾乎生吞下去,咽的十分困難。
“真行啊。”塞婭歎為觀止。
小燕子眼看姑娘的紅色蔻丹碰到了永琪的嘴唇,吃不到葡萄,覺得這葡萄特別酸,站不住了,要推門進去。
塞婭製止:“等等,我要看他們兩個什麼反應。”
下一個就輪到爾康了,爾康正襟危坐見永琪如此,額頭薄薄出了細汗,姑娘又要喂給他,他不想重蹈覆轍,一把奪過去吃了。
紫薇臉色也沒見多好。
到了爾泰,就更不得了,姑娘不再執著於葡萄,轉而斟滿一杯酒,捧著酒盞送到他嘴邊,爾泰還沒接,姑娘就蜂腰一挪,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爾泰想扶她起來,手忙腳亂似乎又無處下手。
塞婭直接踹開了門,清晰可見幾位姑娘胸前穿的極少,裹胸被撐的岌岌可危,豐滿呼之欲出,怪不得要跪著剝葡萄!
她怒不可遏:“都給我出去!”
爾泰趁勢很小心的用胳膊擋開了坐腿姑娘。
姑娘們淡定的朝他們福了福身,風流婉轉的退下。
塞婭率先發威,盯著他的腿:“福爾泰!玩夠了嗎?好玩嗎!”
爾泰挑釁的喝了一口姑娘斟的酒:“我還想問你呢,好玩嗎?”
“我們是來打牌的,你們是來幹嘛的!
還讓人伺候你們喝酒吃葡萄,你們沒長手啊!”
爾泰將酒杯重重一放:“我們就喝酒吃個葡萄怎麼了!那個小白臉都快貼你身上了,有這樣打牌的嗎!你們要玩,就別管我們玩!”
“哪有哪有啊!你胡說!”塞婭說不過他,氣的打顫。
小燕子看不下去,挺身而出:“爾泰,你別冤枉塞婭,都是我的主意要來玩,我們就是好奇看看這裏的姑娘,跟那幾位公子是偶然碰到,玩了一會兒牌,你要是看不慣,盡管罵我好了!”
爾泰將酒杯一推遠,別過頭去沒再吭。
塞婭感動的看了看小燕子,對永琪道:“皇上,是我的主意!小燕子不想來的,怕我闖禍才來找我,你不要怪她!”
永琪點點頭,看了小燕子一眼,嘴角似乎在笑。
紫薇覷著爾康:“我們是做的不妥,可是你們用這樣的方式報複我們,也幼稚的很!”
還是紫薇的話管用,爾康三人同時咳了咳。
這時,福康安敲門進來,稟道:“皇上,除了思黛姑娘,相關人都已經扣下了,請皇上發落。”
永琪“嗯”了一聲:“把那四個男人的底細查清楚,然後找個地方男女分別看管起來,禦駕離開杭州前,不得放出,“他頓了頓,擲地有聲:“這個尋芳閣,從此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