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學生們到了巍峨壯麗的行宮,便知自己見的不是一般的人物,到的不是一般的地方了,一路上與他們和善交談的這位男子,以絕對高傲的姿態享受著所有人的尊敬,而他們以往正如他們的名字一般隨意,這在他們那一座座冷峻的大山裏是從未有過的關注,他們漸漸開始相信先生常說的那句“你們會被所有人看見\\\"
康薇泰婭得到了消息,剛剛跑到門口迎接,就見簫劍他們走過來。
幾人顧不上禮節,以更快的速度衝向他們,簫劍晴兒熟悉的一笑,張開雙臂,等著一個個好友熱烈的擁抱。
所有人抱作一團,熱淚盈眶,恨不得將心剖給對方,向周圍人炫耀著,宣誓著這不顧一切的友情。
至晚,天上墜滿了閃閃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月光將鵝卵石小道上灑下了一層白紗,爾泰又掂來兩壇酒,踩著白紗而歸。
他哐嘰將酒壇砸在流觴曲水桌上,豪氣幹雲:“喝!不夠我再去拿!今晚誰不醉都不行!’
亭四角垂下的燈照出眾人醺紅的臉孔。
簫劍不屑的又幹了一碗:“這點酒,能醉嗎?’
“呦!好大的口氣!”
永琪、爾康、爾泰不服,紛紛去灌他酒,不把他喝趴下不罷休。
這廂,紫薇摸著晴兒的臉,眼淚汪汪。
\\\"晴兒,你怎麼瘦了,我給你的信你都收到了嗎?’
晴兒歪倒在她肩膀上:“是哪一封信?
是你說你彈古箏想起我的那封?還是你寫思晴詩的那封?還是你畫了一束紫薇花的那封?”
紫薇愈聽笑的越甜。
“是你吹簫讓風帶給我聲音的那封,是你寫念薇詩的那封,是你畫了太陽照在花海裏的那封。”
塞婭扒開她們:“你們詩啊花啊的,嘰裏咕嚕的說什麼呢!”她喊小燕子:“哎!我嫂子好像最喜歡你嫂子,沒你的事了!”
“胡說八道,你嫂子最喜歡的是我!不信你問她!“小燕子氣勢洶洶的衝過去,到了紫薇那卻摟住胳膊,撒起了嬌:“紫薇,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紫薇揉揉她的頭,對她耳邊輕聲哄道:“是你啊。”
小燕子興奮的忘乎所以,連轉了幾個。
塞婭跟她一起轉了幾圈,忽而掐住她肩膀:“那你最喜歡誰?’
小燕子明確從她眼中看到了“敢說不是我,你就死定了”的信息,故意調戲她期待的目光:“反正最不喜歡你。
”說罷靈活的躲開了她的手,朝著永琪他們跑去。
\\\"我也最不喜歡你!\\\"塞婭羞惱的追過去。
小燕子藏在永琪身後,冒出頭來吐舌頭:“誰要你喜歡!”
“你有種別躲!’
塞婭撲上去抓她,勁一使猛,就倒在永琪懷裏了。
塞婭急忙站好,對永琪道:“不好意思哦。”
永琪拂拂袖子,淡定的說:“我這沒事,你看你後麵。”
塞婭回身,看見爾泰渾身似乎冒著綠光,心裏竟然有點得意,大搖大擺的坐下,一道翡翠白斬雞正好流到麵前,她夾起一塊吃了:“有些人,死活不承認自己吃醋,我看他撐到什麼時候。”
“今天這菜都配醋了,我就不喜歡吃,有些人好像很愛吃,都沒停過,“爾泰對永琪幹笑:“昨晚……好像也吃了哈。”
塞婭立刻放下筷子。
看來兩人還沒講和,永琪轉頭找爾康碰杯,不參與這事。
小燕子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站在兩人中間眉飛色舞:“爾泰,昨天你們來之前,我們可不是隻玩牌。”
爾泰果然上鉤了:“那你們還幹嘛了?”
“那可不止姑娘哦,我們當然也…”小燕子和塞婭默契的奸笑。
爾泰忍住氣,也對小燕子奸笑:“你要不要看看你後麵?”
小燕子一回頭,永琪已經冷著一張臉,抄著手等她接著說了。
小燕子咽了口水。
塞婭求助的悄悄拽她衣角,用眼神質問她“姐妹重要,還是男人重要”,小燕子一咬牙:“當然也…沒閑著!至於幹了什麼,幹了什麼…塞婭你說呢?’
塞婭挑釁的餘光掃著爾泰:“找男人喂酒,剝葡萄唄!還能幹什麼!”
“砰!”
爾泰的酒杯被重重砸到桌上,晃悠著倒下。
小燕子默默退出戰場,溜到永琪那,看上去也不好惹,又接著溜到簫劍身邊幹杯去了。
簫劍聽了個糊塗,問她:“你們說什麼呢?”
爾康覺得昨天他們仨幹那事十分幼稚丟臉,急忙擺擺手,給簫劍倒滿酒:“管他們呢,床頭吵架床尾和,喝酒!好久沒這麼痛快的喝酒了。”
小燕子纏著簫劍:“哥,你再給我講講山裏的事吧,你是怎麼蓋的學堂,怎麼招的學生,那裏的人喜歡你們嗎?”
\\\"倒是沒人說喜歡我,不過不管男女老少都告訴我,他們喜歡晴兒,“簫劍深情望了望和紫薇密語的妻子:“晴兒就像一束光,永遠帶著溫暖的笑容,去感染每一個人,那些學生都是她說服來的,格格大概是我對她最大的偏見了,事實上她比我還要堅強,從來不喊苦不喊累,如果沒有她,我撐不下去的。
小燕子替哥哥欣慰:“晴兒就是有這種魔力,想當初我們都猜她是老佛爺派來監視我們的,可還是不自覺的都喜歡她,把心裏話都告訴她。”
簫劍似乎能感受到晴兒的血肉流淌在自己身上,那種幸福讓他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