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鐵劍猛地掉在了地上,李瀚連退了好幾步,左手捂著自己右手的虎口,盡管他極力遏製,還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驚駭、猙獰的表情。
“嘶——”因為反震傳來的劇痛,李瀚嘶嘶地吸著涼氣,隻覺得自己的手如同報廢了一般,連運動都變得遲鈍了。
可,權昊卻仍是安然無恙地立在原地,表情雲淡風輕,甚至神色連變都沒有變過。即便是剛剛寶劍向他揮去時,他也沒有正眼看過李瀚一眼。
震驚的不止是李瀚,圍觀的其餘人,臉上的震驚之色都下意識加重了。
他們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來,這一次李瀚使用的力氣比上一次還要大。
要知道,硬抗一次劍劈,可以稱作銅皮鐵骨,可在同一位置硬抗兩次的話,就難以解釋了,更何況李瀚的第二次攻擊比起第一次攻擊,力量高出了一大截。
在這種情況下,權昊卻還是毫發無損,甚至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破。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一邊忍耐著虎口的劇痛,李瀚一邊在心中焦急地想到。
這時,他又回憶起了權昊先前立下的保證,隻要他能傷害權昊一毫一發,就算權昊輸。
一開始李瀚還心中不爽,認為權昊是在貶低自己。可隨著這兩次的出劍,他才驚然發現,權昊似乎不是開玩笑的,他是認真的!
與此同時,一抹深深的質疑,浮現在了李瀚的心頭。
‘我全力一擊,能劈開野豬,能刺死猛虎。可卻未能傷他一分毫發,這人的皮膚,到底是什麼做的?!’李瀚在心中咆哮道。
‘照這個勢頭下去,我豈不是……真的連他的毫發都傷不到了?’
想到這裏,李瀚心中一震,恐懼感油然而生。
他是極為好麵子的人,李怡僅是在父親麵前得了些寵,就激起了他的一震怒火。權昊僅表明了自己是華國武者,就引起了他的冷諷明嘲。
如今,若是他三劍下去,真的像權昊所說的一般連毫發都斬不破的話,對他而言,絕對是一種莫大的汙辱。
“鐵甲功……好強。”李怡望著權昊纖瘦但卻如山般堅定的身形,有些出神。
“傳聞中鐵甲功雖說號稱銅皮鐵骨,可其中有不少誇大的成分,且,即便是真的銅皮鐵骨,也不可能被全力一劍斬下去毫發無損的。”老者喃喃,“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難不成他修行的不是鐵甲功?而是其他的更強大的功法?”
其他護衛紛紛聚精會神,等待著這即將到來的第三擊,不過他們雖然表情平淡,可心底裏並沒有報著什麼期待。
因為他們都看出來了,如今權昊毫發無損,甚至身形都沒有顫動地接下了兩劍,那麼就一定有資本接下第三劍。且李瀚遭受了反震,難以發揮出最大的實力,這麼一來,這第三劍,就更容易接了。
李瀚沒有回頭望去,可隱約的也感覺到了眾人投來的略顯失望和疑惑的目光。
“綿綿無力。莫說是你兩劍了,就是給你三萬劍,你也傷不及我一絲一毫。”權昊繼續嘲諷道,“我站著不動,尚且能將你劍震得落地。我若出手……”
“住口!你敢辱我?!”李瀚聽罷,在心中藏匿已久的怒氣頓時暴湧,還不待權昊說完,他就打斷了權昊的話。
“你一介華國人,來我古國,來我天華城,竟敢辱我?”一邊冷吼,李瀚一邊從地上猛地抽起了先前掉落的劍。
他作為李府嫡長子,未來的城主,在城中一向都是呼風喚雨,所到之處皆人滿為患的存在,與人對拚時,更是幾乎不敗,即便是敗了,對方也免不了要讚歎好一陣子。
一向好強的李瀚,如今被權昊這般汙辱,而且還是在自家人麵前,他又怎能忍受?
可拿起劍的時候,李瀚心中出現了一抹低沉。
先前劈出的那一劍,是他調動靈力所揮出的威能最大的一劍,那一劍更是讓他用出了全力。
全力一劍,傷不到對方毛發,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汙辱的事情。
況且,對方有那樣的防禦力,自己這第三劍下去,就算真的劈開了對方的護甲,恐怕也隻能傷一些毛發了。
那麼一來,按照權昊給出的規則,自己確實是贏了。可但凡是個有智商的人都知道,三劍全力下去,劈開對方一層皮肉,完完全全就是一件恥辱的事情,即便勝,也勝之不武。
‘有這麼多人,我不能輸,一定要贏!’
‘而且,我必須得贏得體麵。我堂堂李府長子,怎麼能受這種低賤的華國武者的汙辱?!’
‘我要贏!哪怕不惜一切代價!’
想到這裏,李瀚冷吼了一聲,整個身體裏的靈力頓時沸騰、暴湧,散發出來的靈力氣息也遠遠比他先前散發出的任何氣息都要強,而且強了不止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