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劍刃的斷裂,李瀚整個人長噴了一道鮮血,踉踉蹌蹌地連退了十幾步,才癱倒在地,肌肉開始猛地抽動,皮膚的暗紅瞬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因為疼痛而暴起的青筋。
毫無疑問,這是燃燒靈力後帶來的反噬。
其他人見李瀚吐血,麵部皆是一驚,李怡雖然嘴上說著厭惡李瀚,可她心智畢竟還不成熟,如今看見李瀚受傷,整個人也下意識地一顫,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不好!”劉叔猛地衝了出去,連忙扶住李瀚的肩頭,這一次,李家家主沒有再攔他,而是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隱隱作痛。
剛扶住李瀚的肩頭,劉叔便開始將自身的靈力緩緩導入到對方的身體,不過沒有急著給對方恢複氣血,而是以最快速度平息了對方體內餘燃的靈力,同時護住主要經脈,以免靈力燃燒過度造成反噬。
在劉叔的調理和保護之下,李瀚這才逐漸恢複了正常的神色,不過眉宇之間仍能察覺出痛苦,畢竟燃燒靈力的代價極為嚴重,即便是經脈、靈力保住了,肉體上的痛感也是難免的。
至於權昊,則淡然無事地轉了個身,將目光對準了李瀚,皮膚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傷痕。
李瀚隻是死死地盯著權昊,神情呆滯,心中亂作一團,種種疑問就如同毛線團般纏在一起,幹擾著他的心緒,使他根本就沒辦法再調動身體內剩餘的靈力。
“不要說話!”劉叔在他耳旁小聲提醒。
“沒事吧?”李家的一大幹親戚擔憂地問。
“沒有大礙。”
劉叔說完後,眾人這才呼了一口氣,李家家主緊縮的眉頭,也終於緩了下來。
護衛們則是交頭接耳,神情驚駭地低聲議論著。
“那人到底是誰啊?也太強了吧!我剛剛分明能感受到,少主燃燒靈力的那一擊,恐怕連城牆都能擊破,可他卻和沒事人一樣,竟是硬抗了下來!”
“這麼說來,他豈不是比城牆還堅固?”
“真是不得了啊,簡直就是怪物,我從來沒有見過防禦力到這種程度的人……”
“劍是爛劍,人是爛人。就連劍技,都如此之爛。實在是低賤至極!”權昊麵向李瀚,冷淡地說到,話語之中不屑之意極為明顯。
“小兄弟,你武功高強,李某折服。可你既勝出半籌,又何不嘴下留情,適可而止呢?”此時,李家家主站出來,勸道。
“嘴下留情?”
“華國武道之強弱,便是最強的武道大師,也不好定奪。像你這等古國武者,修為低賤至極,卻對華國武道大肆不屑,乃至貶低。”
“就憑你這種井底之蛙,也配談論這種事?”
“你,還沒那個資格談論華國武道!”
權昊連出三句話,句句誅心見血,直對李瀚的心靈刺去。
原本在劉叔的安撫下,李瀚好不容易才漸漸地穩定了下來,如今被權昊這麼一諷,頓時氣急攻心,身子劇烈顫抖了好幾下,甚至連心髒都為之停拍。
見狀,劉叔微微發力,灌入更多的靈力,這才讓他保持住了清醒。
“別和他計較!”劉叔皺眉疾呼,看似對李瀚說,實則是對權昊說的。
不過,權昊已然被這李瀚激怒,又怎會輕易饒過對方?最起碼光是剛剛那三劍,權昊就有上百上千次殺對方的機會,可他都沒有下手,已算是大恩大德了。
若非這李怡還算可愛,李家家主還算明智,李瀚早就已經變作屍體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李家家主知道自己理虧,而且權昊正在盛怒狀態,可他也不便於在這麼多護衛麵前讓自己的兒子出醜,便微皺眉頭,對權昊抱拳提醒道。
“我若想殺他,他早已死了個成千上萬次。我留他一命,已算饒人。”權昊冷冷地說。
“你一介華國武者,來我古國,來我李家……”正在此時,李瀚強撐著半坐了起來,對著權昊怒喝。
“你給我住口!”李家家主連忙冷吼製止,表情陰冷至極。
“你輸了賭約,輸了人品,輸了口德。如今,你還想輸我李伯康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