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沿著這條江走……”權昊剛想發問,還沒把話說完,神使就點了點頭,答到:
“不錯,隻需要沿著這條江走。”
“那便走吧。”權昊淡然道,旋即打算帶著泠崖上船。
不過泠崖卻被神使給攔了下來。
“親屬不得跟隨,不論是妻子還是子女,都不可以。”神使麵無表情,語言冷淡地說。
泠崖頓時皺起了眉頭。
按照神使的說法,這船很小,至多容得下兩人,一名神徒、一名神使,若是再多的話,船就會翻。
所以古往今來,神徒向來都是一人前行。
當然,若神徒甘願把屬於自己的位置讓給其他人,也可以。
隻不過,若權昊自己前進的話,泠崖肯定不願意,若權昊讓泠崖代替自己上船的話,沒了權昊,泠崖一個人肯定也不敢前進。
“倘若我硬要帶她呢?”權昊淡淡地問。
“不可。”神使隻是搖了搖頭,並未作出其他解釋。
“還請神徒不要為難我等。我們二人坐神使,見證了太多的別離,從前的神徒,皆是一人前進,你當然也可以。”
“既然你們說,這船需要一名神使劃槳帶路,那我不要你們二人來帶路也行。”權昊似問似答地說到。
既然過了這條江就能到達目的地,那權昊還和他們講究什麼道理呢?權昊又不是不會劃槳,根本不需要什麼神使來帶著自己。
可笑的是,這兩名“神使”連一絲神性都沒有。
兩名神使頓時愣住了,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像是在思量著什麼。
原本,他們就不願意陪著權昊來這斷魂江。因為按照以前的規矩,神使是要陪同神徒一同前進的。
也就是說,如果有神徒選擇斷魂江的話,那名神使就必須跟著一起渡船,即便後來有專門的船隻會將神使接回來,神使也相當於在死神身邊繞了一圈,甚至曾經有過神使死在斷魂江上的例子。
所以權昊若是不能平穩渡過斷魂江的肉眼可見的區域的話,這兩名神使也得跟著遭殃。
如今權昊提議讓他們二人不必跟隨自己,對於他們來說,著實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他們不用陪權昊一起冒險了。
可在從前,還沒有出現過神徒自己前進的情況。
“這樣帶著多餘的凡人進入,恐怕會引起神怒……”其中一名神使喃喃。
另一名神使則把他拉到了一旁,兩人談論了一陣子後,這才回來對權昊點了點頭,道:
“可以,既然你自己提出了這個要求,那麼我們尊重你的選擇。”
“坐這條船一直往前劃就行了。”神使說著說著,話鋒一轉,“不過,這是你自己的做出的選擇,倘若你們二人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本神使一概不負責任。”
權昊微微點頭,拉著泠崖直接就上船了。
見權昊與泠崖上船,兩名神使反倒在岸上等待,兩岸圍觀的群眾們唰的一下就炸開了鍋,議論聲嘰嘰喳喳地四處響起。
“這是怎麼回事啊?”
“竟然不要神使跟著?”
“依我看那,是神使不想跟著那個叫權道玄的神徒一起送死。這斷魂江可不是力氣大就能渡過去的……”
“算了,咱們還是看結果吧,這一次死,就是死兩個人呐……”
至於一些與莊家有過節或是敵對的家族,則是冷冷地望著這一切。
“這肯定是莊家使出的計謀。”
“故意送那外城神徒去死,還違抗從前的老規矩,讓神使留在岸上。分明就是想保住神使。”
“確實,我聽說這兩名神使與莊家交情不錯,莊家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地讓這兩名神使死去。”
事實上,莊家的小心思小把戲,其他家族都是看在眼裏的。
隻不過,損失了個莊驕辰,莊家的根基並沒有受損,基本的元氣還在,莊家仍是那個排行第一的大家族,手裏還掌控著神使,他們也就不便說什麼了。
莊家這邊,則也愣了一下,他們雖說和神使提前溝通過,可這種情況卻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原本他們已經做好和神使關係破裂的打算了,今天莊家人專門來到湖畔觀看,實際上就是為了能將這兩名神使安全地接回來。
如今神使連船都不用上,著實嚇了他們一條。
“這是怎麼回事?”莊驕辰皺了皺眉頭,望著泠崖的眼神中,分明還殘存有一絲占有欲。
“可能是兩位神使不想喪命吧……”莊家的一名長老幽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