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安遠城,於二驢突的想起來,扯著驢似的嗓門喊:“校尉,柏校尉他專門使喚俺去找過城防營的那個大夫,許是那個大夫能治好他。”
於二驢那嗓門,除了死過去的人,哪裏還有人聽不到?蘇如畫沒死過去,她隻是覺得天旋地轉,睜不開眼睛。
看著自己家校尉重傷的青豆,正想去稟告主簿,才走到醫帳外就聽到了,拔腿就往中軍大營跑。
“主簿,柏校尉不肯讓醫帳的大夫治傷,有人說他信得過城防營大夫,您看給送去好不好?”青豆說著急得直掉眼淚。
“杜大夫啊,外傷的好手,這忙得倒是把他忘了,把幾個重傷的都抬去吧!”主簿緩緩道。
青豆子眼珠子一轉,“先……先把校尉送去好不好?”都抬去了先給誰治?我先讓他們把柏校尉抬到了,再讓把重傷的都送去,那就肯定先給柏校尉治了。
鄒主簿點頭笑,這小丫頭心眼子還不少。
蘇如畫到底不是被抬走的,是用輜重的平板大馬車,把受傷的送回安遠城。
一路上搖晃顛簸,讓本身身上就有傷的人,疼的清醒了幾分。
想起於二驢的話,猜這是要送自己去見杜大夫,心中竟然安定了不少。
到了杜大夫的醫營房,蘇如畫也緩過來一些,睜開眼,看見青豆在,“青豆,給我弄點溫水來喝。”
“好咧。”青豆答應著跑了出去。
見房中再無他人,蘇如畫張了張嘴,大夫馬上就要看身上傷情,不說也得說。
“杜大夫,我是女扮男裝進的軍營,立誌想當四淵的第一位女將軍,如今傷了,怕是要被人知曉,可我的功績還不足以讓旁的人放棄我女兒身的事實,望杜大夫成全。”蘇如畫心裏道: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你小肚雞腸了,您大人有大量哈。
杜大夫“哼”一聲,“我管你男女,我隻看傷情。”
“是,我就知道杜大夫隻看傷情,不看人,在下,多謝杜大夫。”蘇如畫提著氣笑著吼了一聲,“把敵軍的傷馬都殺了,我要請客吃肉。”
這一聲吼得,震的她自己直咳嗽,沒一會兒眼前又是一黑,徹底放任自己昏了過去。
青豆一腳門裏一腳門外,正聽到杜大夫說:“不想活了,還吼!”
“大夫,校尉她怎麼了?”
“沒事,吼聲太大了。”杜大夫指指青豆,又指向蘇如畫,“你過來,把她外衣脫了,留著裏衣。”
青豆放下給校尉倒的水,手腳麻利的給校尉扒了甲胄和外衣,隻餘了裏衣。
杜大夫剛要伸手。
青豆一步上前,“大夫!”
“幹什麼?要不你治。”杜大夫抬起眼皮瞅了青豆一眼。
“小的不會,小的是想告訴大夫,校尉是……”青豆不知道這事怎麼說,會不會嚇到大夫。
“她是女的。”杜大夫不太滿意的接了下來。
“啊?”青豆嚇了一跳。
“你也是女的,我又不瞎。”杜大夫沒什麼好氣。
“啊!”青豆又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