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爺子怎麼想的蘇如畫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腦袋不夠用了,她需要把事情捋一捋。

老爺子啥也沒說就走了,應該也是給自己一個思考的時間。

好吧!蘇如畫重新回到已經滅了的篝火邊,又燃起篝火。

敲她窗那天,老爺子說的是“女娃娃”,那麼老爺子已經知道她的女兒身。所以這個事不用擔心了。

這次拜師時,老爺子又沒提這事,那是要替自己守著這個秘密。師父真好!

這事想明白,最後一隻兔子也收拾完。

不用說別的,衝著那一書樓的書,蘇如畫就覺得自己這師拜得太過兒戲。

給兔子抹好鹽,用樹枝穿上。

不能這麼兒戲,這師得開壇祭聖人,重新拜。

把穿了樹枝的兔子架到火上,慢慢烤著。

字都沒認全,也得問師父,那這聖人應該祭哪位?孔聖人還是關公?

那個,能不能兩個一起拜?

到兔子烤好蘇如畫也沒想明白,主要是那一樓的兵書時不時跑進她的思緒裏搗個亂,弄得她好不心癢。

總算是弄好了兔子,蘇如畫把一隻半涼了的也重烤了一下。

給三個孩子送了一隻半,另一隻整的,從小四口中打聽到老爺子的住處,送了過去。

果然那中年大叔隨從就在柵欄小院裏坐著,蘇如畫也沒好意思說什麼,恭恭敬敬把兔子雙手奉上,門都沒進就逃也似的走了。

翌日蘇如畫穿戴整齊,跑到薑老爺子的住處,征求老爺的意見。

“師父,那些兵書上的字徒兒都沒認全,您說咱們開壇祭拜,是拜孔聖人,還是拜關公?”蘇如畫認認真真問師父。昨天這事沒想明白索性不想了,就想著今天來問師父。

“你是想考科舉嗎?”老爺子都沒正眼看她,怎麼還能問出這麼傻的問題?

“不想!”蘇如畫搖頭。師父就是師父,看問題一針見血。

“那你拜什麼孔子?不認字你怎麼不拜倉頡?”老爺子一點好氣都沒有,不認字還有理了。

“那行,徒兒這就去供個倉頡的像。”蘇如畫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老爺子不耐煩拜來拜去,昨天明明已經拜過,還弄什麼?煩死。

“師父您說。”蘇如畫站定,等師父吩咐。

“什麼也別拜了,玩局象戲就成。”象戲,這娃子怎麼就不明白?這才是重點。

“您等我拜完關公的,行吧?”蘇如畫無論如何要爭取一下。

再次開壇祭拜了關公,正正經經地行禮,拜師。

又膝行上前,敬了拜師茶。

這邊動靜弄得就有點大了,幾個小的都住在一起,聽說師父去找爺爺玩。

小四幾個也跑過來看,師父已經和爺爺玩上象戲了。

爺爺見孩子們過來,隻看了長隨一眼。

不多時吵著要師父帶他們進林子的三小隻,就被文先生叫走。

老爺子翹著雪白胡子道:“雖然我不是很情願,但你既拜我為師,就少不得要教導你,一來免得你出去做出敗壞師門清譽的事情;二來於兵法上,你若沒事就會吃些敗仗,也辱沒了師門的名聲。”

於是從那日拜師以後蘇如畫就再沒清閑過。

幾個孩子被文武先生抓去由身到心的操練,也不來找她了。

每日辰時之前蘇如畫務必要到書樓報到,書樓外放了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