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一這TM是個夢呢。
他也不是一次夢到過顧淮琛真的活下來了，那些夢一個比一個真實，可踏馬的一睜眼就什麼都沒有了。
重生，這是真的可能存在的事情嗎？
季衍之倉惶的狠狠掐著自己的掌心，想要確定自己此刻不是在幻覺也不是在夢裏，但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他越發慌亂的想要用什麼來證明自己是活生生的而不是在做夢，就越發找不到自己生活的證據，他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胃裏一陣抽搐痙攣，他沒忍住伏下了身。
“嘔……”
什麼都沒有。
他遲鈍的想起來自己好像從前一天晚上開始到現在快要第二天中午了，他沒吃過什麼東西，除了溫元敬塞給他的兩顆其中還有一顆是無糖的糖。
保安一臉驚悚的看著季衍之彎著腰痛苦幹嘔，趕緊伸手想來扶他：“算了算了不拉白布就不拉 ，你好好的就行，你好好活著就行。”
季衍之借力緩了緩，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胃，殘留的痛覺在提醒著剛剛的一切都不是幻覺，他想起了什麼一樣抬手一看，掌心裏是紅腫的掐痕。
原來剛剛感覺不到疼痛的原因是相對痛覺的影響，胃太疼了，所以他沒感覺到掌心的疼痛，又因為他太慌張了，連抽搐痙攣的胃痛都被下意識的忽略了。
季衍之又站了會兒，確定自己真的沒事了，才朝著保安點了點頭：“走吧，我可以了。”
聞和語就站在門口看著季衍之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如果說剛剛他有五分信，現在已然變成看七分，他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說什麼，沉默著從兜裏拿出來一小包紙遞過去：“你……節哀。”
季衍之沒接他的紙，也不想理睬眼前的人，轉身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了這個讓他身心俱疲的地方，他現在急切的需要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來證明他還活著。
聞和語被季衍之敵對的態度弄的心中一緊，開始猜測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麼東西導致季衍之起了疑心，但他很快就抹掉了這個想法，季衍之又沒有上帝視角，怎麼可能看的清全局。
季衍之出來以後直接去了一樓的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又漱了口，出了衛生間又往自己嘴裏丟了顆從溫元敬那兒順來的薄荷糖，辛辣清涼的味道在舌尖炸開，他抵了抵腮幫子，細細複盤了一遍自己剛剛的行為，沒有遺漏。
聞和語隻會覺得自己因為顧淮琛不在了而心情不好，此刻在見到潛在的“顧淮琛追求者”這個假想敵麵前，自然不會是什麼好臉色。
不過聞和語是不是真的喜歡顧淮琛，這一點他確實不知道，上輩子事兒太多太突然，很多事情都是他後來才慢慢拚湊出來一本事實的真相，像這些瑣碎的小事，他根本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