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在這樣的河水之中待著,全身沒有凍僵他們也是奇跡。
“沒事,應該隻是脫臼了。”百裏少傕說的簡單,但其實他那隻手根本使不上力氣,在水中泡這麼長時間他估計關節也已經出了問題了。
原川白之前幫百裏少傕擋了一次石頭,背部被擦傷,現在已經被凍得失去了痛覺,所以感覺到時不明顯。
他抿了抿唇道:“我們最好還是快點上岸吧,岸上總比水裏……”他想說溫暖,但其實他們這種狀態上岸簡直就是要凍成冰棍的節奏。
百裏少傕深吸一口氣,道:“現在不適合上岸,一是水太急我們根本沒辦法靠近岸邊,而是岸邊上去之後我們也是精疲力盡,沒有人救一下我們我怕會出事。”
原川白扭了下頭,發現水帶著他們往山洞流去。那山洞並不大,被水淹沒之後上麵似乎隻留出一條小小的縫。
百裏少傕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喊了一聲:“吸氣,我們下潛!”
原川白沒等他說完就已經下潛了,兩人基本是同步,在水裏見到了對方之後兩人動了動還是沒法分開的手,無奈的往前遊去,原川白視線往後,看到了百裏少傕身後一塊順著激流的石頭朝著百裏少傕直接衝了過來。
根本沒有時間猶豫,他直接就遊了過去,拉著百裏少傕一動,自己輕輕被推了一下,原本鼓鼓的滿是氣的腮幫子一下子就鬆了下去。
嘴張開之後氣泡就直接冒了出來,百裏少傕這才注意到自己差點被石頭砸到,那塊石頭直直往前撞到了山粉碎了,兩人也直接進入了山洞。
原川白沒有了氧氣,想要嚐試冒上去再吸一口氣,卻被百裏少傕拉住了手,於是兩個人一邊順著水流遊動一邊互相靠近。
原川白有些不明白百裏少傕想要做什麼,雖然現在他似乎根本沒法浮到水麵因為整個山洞都裝滿了河裏的水。
百裏少傕手上的手勉強碰到了原川白的肩,他似乎使了力氣,整個人貼到了原川白的身上,吻上了原川白的唇。
原川白眼睛忽的睜大,沒有了鏡片的遮擋這雙眼睛睜大時帶著的震驚,疑惑,全部都一絲不落地落在了百裏少傕的眼中。
太好了,雖然震驚著,卻沒有厭惡。
百裏少傕眼中帶著笑意,將自己口中的氣踱了一些給原川白。
原川白這才明白這是有多老套的劇情,可是再老套的劇情,身臨其境的時候,他的心卻飛快的跳動著,明明之前任何一個親吻都帶不來這種效果……
等等他們之前沒有親吻!
原川白感受到可以呼吸的空氣已經足夠了,但是百裏少傕還在踱氣給他,他想要拍百裏少傕但是完全騰不開手,於是無奈之下隻能用舌頭輕觸百裏少傕的唇。
這下子原本簡單的救急的行為就完全變了質,原川白可以看到百裏少傕的眼睛一亮,然後他的唇就被頂開,不屬於自己的,另一個人獨有的氣息就這樣闖了進來。
現在是一個真正的親吻了。
兩人交換著呼吸,交換著從遭遇這場災難開始雙方心裏的不安,害怕失去,害怕麵對另一個人的死亡,原川白覺得自己似乎看穿了什麼,從百裏少傕那裏傳遞而來的感情太過炙熱,他被一燙,下意識的想要收縮。
河流穿過山洞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兩人就能發現他們再一次見到了光芒,可是深吻還沒有結束,在水下的百裏少傕肆無忌憚,舌頭掃過原川白口中的每一個角落,像是尋求安慰,又像是強勢的宣誓主權。
原川白不明白這種感覺他是怎麼體會到的,因為那是兩種不同的關於親吻的感覺,也許就像百裏少傕本人是個精分一樣吧……
雖然有光但是他們並未見到太陽,陰雨持續下了一夜,他們也在河裏泡了一夜,夜晚的小河河水冰冷刺骨,原川白覺得就算上岸他也絕對是要發一場大燒的。
所幸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太陽出現了,可是兩人早就在河裏泡到了失去了知覺。
“真是奇怪,明明想要拉一個,居然分都分不開。”站在小竹排上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頭打撈起了一個人,然後發現他的手緊緊握著另個隻手,於是順便就把另一個也給拉了上來。
看著兩人泡得發白的臉,老頭眨了眨眼道:“這樣都沒死,看起來命不該絕。”
“等等,這小子……”他嘴角微微翹起,嘴兩邊的兩條小胡子也微微翹起。“這命格有點意思。”
小小的竹排順著小河緩緩移動,明明昨夜還是湍急異常,水量持續上升的河流,不知為何到了這個河段就安靜得像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