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又不在雲息穀,說是有事需要處理,而且已經好幾日沒有回來了。
謝長安不免有些擔心:“師姐,平日裏你最在意師父了,你不擔心嗎?”
秦羽臉色微紅:“安安,有些話可不能亂說,你不好好修習你的琴,小心師父回來又罰你。”
“師姐,你……不想家嗎?”謝長安問道。
秦羽道:“我沒有家,是師父收養了我,有師父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那師姐有沒有想過找親人?”謝長安嗑著瓜子追問。
秦羽搖搖頭,堅定地說道:“既然他們狠下心拋棄我,那我還去找他們幹嘛?”
對啊,父君母後既然狠心丟下了她,那她還去找他們幹什麼?也許他們真的不想見她了。
現在已經是盛夏了,但晚風依舊很涼快,謝長安裹住衣服,道:“師姐,這夜寒露重的,說不定明天師父就回來了。”“好。”二人進了屋。
翌日,雲澈確實回來了,但他回來的時候倒下了。
秦羽發現雲澈的時候他已經滿身是血地倒在院子裏了。“長安,快過來,師父受傷了。”
謝長安很淡定:“師姐別慌,咱們先把師父抬進屋裏包紮傷口。”
好在雲澈隻是中了毒,沒有受傷,那血大抵是別人的。
好在這毒謝長安在書裏看到過,是慢性毒,藥也不是很難配製,隻是需要一種叫決明子的草藥。
決明子喜好潮濕溫暖的環境,琉璃湖畔就有。
據說琉璃湖是在烈羽族和冷情族的交界處,她得離開一次雲息穀才成。
謝長安拿了紙和筆墨,開了藥方:“師姐,你先按照這個藥方緩解師父的毒,可以撐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留下照顧師父,我去采決明子。”
“嗯,你多加小心。”秦羽有些擔心。
謝長安點頭應允,出發去琉璃湖畔。
謝長安沒日沒夜地趕路。
過了十天,謝長安拔起決明子的時候沒站穩,掉進了湖裏。
她的身體逐漸下沉,可是她的力氣都用來采摘決明子了。
恍惚中,她感覺到有人拉住了她的手,托著她的身體,吻了她,給她渡氣。
謝長安感覺身體在往上浮,意識也恢複了一些。
謝長安大口喘氣,擦了擦臉上的水,發現是顧離,抬手就要打向顧離:“流氓!居然敢親我!”
顧離當即攔下她那一巴掌:“長安小姐,你不要不識好歹,是我救了你好嗎?”
謝長安抽回自己的手,自知理虧,低下了頭,隨即又很詫異地問道:“你怎麼在這兒啊?”
“在下雲遊四海,看這裏風景不錯,駐足欣賞,幸好你遇到了我,不然就命喪琉璃湖了。”顧離淡然。
如今已找到決明子,必須趕快回去,鬆了一口氣,不想和顧離多說什麼:“既然如此,多謝救命之恩,我還有事,先行告辭。”
顧離一把拉住她:“慢著,每次見到你你都是慌慌張張的,這一次又是要躲誰啊?”
謝長安見顧離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人,就告訴了他:“實不相瞞,我師父受了傷,還中了毒,我來琉璃湖是找草藥的。”
“哦,難怪呢。”顧離放手。
“告辭。”謝長安離開。
“我回來了,師姐,師父可還好?”謝長安急忙進屋。
秦羽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雲澈床邊,麵容不免有些憔悴。
她看到謝長安穿著男裝,關切地問道:“長安,你幾日未歸,身上全濕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謝長安搖搖頭,把決明子給秦羽:“師姐,藥草我找到了,你去廚房煎藥吧。”
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遇到顧離的事告訴秦羽。
秦羽也不敢耽擱治療,接過決明子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