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安？”我進去的時候喊著他，躲過一張蜘蛛網。“雷？”
什麼都沒有。除了蜘蛛，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木製的長椅已經開始腐爛，某些地方看起來更黑、更軟。我無法想象伊安會選擇這樣的地方與我們會麵。
也許伊安喜歡蜘蛛？
“我想他們不在這裏。”我說出了顯而易見的事實。轉身時，我看到卡洛斯和寶拉都被教堂內部的情況嚇得不輕。即便我看到地板上有個相對幹淨的地方，想象著坐下會有多舒服，我完全能理解他們的感受。
我把衣架放回背包，然後差點用冰錐戳瞎自己的眼睛，我舉手揉了揉眼睛。“下一家教堂有多遠？”我試著讓聲音聽起來愉快，盡管連我自己也聽得出來是假的。
“大概兩——也許三英裏。”卡洛斯看起來和我一樣沮喪。
真他媽的好極了。
“那我們最好趕緊走吧。”我說著，走過他們，走出了門。
至少下一個地方可能不會有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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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裏大部分時間我都保持著嚴酷的步伐，現在已經沒有可能再這樣走下去了。特別是在某個時候我們聽到了聲音，浪費了不少時間躲藏。天黑前，卡洛斯告訴我我們快到第二個可能的教堂了。
在接近的最後十五分鍾，我一直在想可以用什麼樣的布料來製作冬季外套。溫度一直在下降，看著他們的外套，我感到非常羨慕。
也許我可以把一堆填充玩具縫在一起做成外套。
“就再走一個街區。”卡洛斯告訴我們。我能看出他們兩人都感覺很疲憊了。
人們真的不會為了搶填充玩具，但我怎樣才能讓它們防水呢......
“謝謝，卡洛斯。”我說，邁出大步繞過一灘泥水。
從遠處，我可以看到教堂的尖頂。它似乎離路有些距離，與上一家不同，它位於一個更為居民區的地方。當我們靠近，清楚地看到這座建築保持得很好的時候，我努力忽略我感受到的一絲希望。
但是教堂裏通常不會有填充玩具。
我們慢慢接近門口，但我被寶拉拉住了手臂，被迫停下。她搖搖頭，指向教堂前台階上的薄雪。有鞋印。
我的希望翻湧，但我也感到一絲恐懼。我緊握著冰錐，卡洛斯也準備好了他的步槍。“我先進去。”我比預想中大聲了一點低聲說。
卡洛斯因為我聲音的大小而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小心翼翼地走向門，傾聽著。門看起來又厚又重，所以當我沒聽到任何聲音時，我沒把可能有人在裏麵的可能性排除掉。停下來揉了揉眼睛，我準備好了冰錐，嚐試了一下門把手。
它是解鎖的。
我胸膛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不管是興奮還是焦慮，我都不在乎。我需要打開門。
不幸的是，門為我打開了。有人從另一邊拉開門，我跌跌撞撞地走了進去。我勉強站穩，而那個人則從我身邊退後。
我沒想太多，立刻舉起了冰錐，準備好把它砸向接下來動的任何東西。教堂裏較為昏暗，所以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視線，清楚地看清楚站在我麵前的人。
“凱特。”那個人隻說了這個，讓我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安慰。
“伊安，”我回應，放下我的冰錐。“你給的指路真好。”
他臉上的驚訝變成了一個不好意思的微笑。他摸了摸脖子後麵，讓拿刀的手放下來。“是啊，抱歉了，當時時間不多。”
我像揮趕飛蟲一樣揮了揮手。“都挺好。”我走進教堂，環顧了一下這個流暢、優雅的空間。
好多了。沒有蜘蛛。
“嗨。”伊安說，把我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你還好嗎？”
在我能回答他之前，那對夫婦加入了我們，猶豫著站在門口。伊安看著他們——特別是卡洛斯的槍，眉毛挑了挑。我不想做介紹，但這是必要的。
“伊安，這是卡洛斯和寶拉。他們幫了我？”我並不想讓最後一部分聽起來像是個問題，但實際上誰在幫助誰還真是個問題。
卡洛斯顯然想要開個好頭，走了上來，伸出手給伊安握。“很高興認識你。”卡洛斯說。
伊安沒錯過一拍。“我也是。”
他們開始交談，但我注意到雷從教堂後麵走了過來，我對他揮了揮手，讓伊安也看了過來。他發出了一個小小的驚訝聲。
“嗨。”他說，走得更近了。“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摸了摸臉，不明白他的意思。“哈？”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表情顯得很擔憂。“你的眼睛超級紅。”
我眨了幾次眼，感覺眼皮後麵火辣辣的。它們變得充血並不讓我感到驚訝。
“你最後一次睡覺是什麼時候？”
他讀出了我的心思嗎？
我剛剛在想躺在長椅上會有多舒服。“嗯。”我又誇張地眨了眨眼，試圖讓眼睛保濕，但這引起了我的眼皮抽搐。“也許是在四十到四十四小時前吧？”
“哇。好吧，讓我們把你安置好。”伊安示意讓我深入到教堂裏，就在這時，雷走到了我們身邊。
“嗨，你來了。”雷笑了笑，看著我和那對夫婦。他的目光最終停在了我身上。“哇，你還好嗎？”
如果不是因為我眼睛抽得太厲害，而且所有的傷口都在一起跳動，我會瞪他一眼的。“我很好，”我回答。“不過我能坐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