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尋遍了整個南州,也沒找到這酒,怕是這孟書生的獨家珍藏。

小院內,和風微醺,陸無生端著酒碗,愜意的靠在躺椅上。

耳邊依舊是孟書生嘰嘰喳喳的聲音。

烏衣巷中,不知是哪家人在唱著小曲兒。

沙啞的戲腔,循著生機勃勃的草木花香傳了過來。

“陸兄啊,這南州城的勾欄可是一絕!”

“你怎麼就不肯跟我同去呢?”

“聽說最近來了一批西域的姑娘,身材火辣喲……”

孟書生眉飛色舞,身上還有殘留著一絲胭脂味道,顯然是昨日夜宿青樓。

中午起身便來了自己這裏。

陸無生對於江湖中的女人,一向是敬而遠之的。

尤其是青樓這種是非之地。

按照大部分的狗血劇情,往往生意好的青樓,都是某些組織的情報網。

要麼就是什麼魔門邪教的秘密據點。

陸無生連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他搖晃著碗裏的酒水,靠在躺椅上,半眯著眼睛道。

“我沒興趣。”

孟皓然沒有意外。

相處二十天,他深知道麵前這人的脾氣。

話少,更喜歡事少。

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連那船家幫的治安費,都交了。

真活得像個賣棺材的普通百姓。

可他是清楚的,自己麵前這人,實力不俗,甚至讓他覺得有趣。

否則,自己也不會請他喝這“青酒”。

這可是儒家數百年的氣運啊!

哪能隨便給出去?

孟書生看著陸無生微微一笑。

“那就說點你感興趣的。”

“就在昨天,北府的一名追魂人回來了。”

“提著十幾顆綠林匪盜的人頭,換了銀兩,殺了上司。”

“連南州城的知府都差點被一刀砍了。”

陸無生坐了起來。

他大致知道對方說的是誰了。

那日在山中,斷了手臂,瞎了雙眼的崔平川。

說起來,對方還欠著自己一筆銀子和一頓好酒呢。

“竟然有這事兒。”

“不過朝廷的人沒那麼好殺吧。”

“整個北府就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陸無生有些好奇,畢竟崔平川的實力雖強,可也沒有這般大的本事。

大周,北府。

這兩個字在這方世界,分量很沉。

孟書生端起了酒碗,笑著說道。

“確實沒那麼好殺。”

“如今整個南州都在準備緝拿他。”

“朝廷來的特使不日便到。”

“這是死罪,追魂人是為皇帝辦事,殺了北府的人,就等於打了皇帝的臉。”

“這下怕是整個南州都要翻過來了。”

陸無生沉默了一下道。

“這般嚴重?”

“那要是被查到私藏重犯,會如何?”

孟皓然哈哈大笑道。

“那自然是和欽犯同罪。”

“況且別說藏了,你就算和那人說過一句話,對視過一眼。”

“都要被追魂人丟下詔獄拷問一番。”

“要是敢包庇罪犯,殺無赦。”

聽到這裏,陸無生歎了一口氣。

門外,一頭紅如烈火的駿馬恰好停在了那裏。